“春暖,走啊,咱该回家了!”
右肩扛着棺椁,贺龙回头看向站在溶洞阴影处的张春暖。
后者摆了摆手,笑道:“你们去吧,我便在这最后守上一会。”
此话一出,一众留在溶洞内不断清扫着飞入洞口雪水的青年男女赶忙出声。
“春暖姐!我们在这守着呢!”
“是啊!我打包票,绝对不会让草药出一点儿问题!”
“安心回家吧,春暖姐!”
“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
闻言,张春暖环顾四周,将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映入眼眸:“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不出溶洞,便是因为我受不得烈日侵蚀。”
“一旦出来,我在顷刻间便会消散。”
“所以,你们走吧,把我的尸骨带回去,葬在我爹娘一道便好。”
张春暖的话,再度让一众汉子有着泪水决堤之兆,她露出一副嫌弃的神色,咂舌道:“好了!都别墨迹了!一个个都活了小半辈子了,还哭!”
“那么大岁数了,也不嫌丢人的!”
“赶紧走!”
听到这,贺龙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咆哮道:“起程!”
“春暖!咱回家咯!”
众人齐声高呼:“春暖~咱回家咯~~~”
望着一边高喊,一边离去的抬棺队伍,张春暖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
随着一道夹杂着飞雪的寒风拂过,她的身形也在顷额间消失在了原地,那般消散异常迅速,迅速到好似她的执念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在场唯一关注到这一点便是顾宁安,他朝着张春暖散去的方向深深一揖。
一旁,时雨见着这一幕,也是发现了张春暖消失了,他赶忙顺着顾宁安作揖的方向,跟着深深一揖。
待二人起身时,那写个守在溶洞前的年轻村民方才发现张春暖不见了。
他们边高喊,边四下寻找了一阵,在意识到对方已然离开时,溶洞内再度落下了无声的泪滴......
溶洞外,时雨呆站在原地,望着漫天的风雪,神情说不出的失落。
“顾先生。”
“怎得了?”
“你知道张姐姐为何要叫春暖吗?”
“为何?”
“她同我说,她爹娘喜欢春日,她也喜欢......可雪村的春天很短暂,短得几乎稍不留意,便要逝去......所以,她才有了这么个名字......”
“她说她的愿望,除了是根治雪村的骨痛症外,便是做一片永不褪色的绿叶,荡漾在春日之中......”
“绿叶?”顾宁安指了指天际:“是那般绿叶吗?”
顺着顾宁安所指的方向看去,一片碧绿的叶儿,正盘悬着荡漾着朝着山下飞去。
时雨满眼不可思议的说道:“冬日时节,哪儿来的绿叶啊!还出现在这山顶上!”
“简直不可思议!”
“先生!你说会不会是张姐姐化作那一片绿叶回家了?”
顾宁安笑道:“也许是吧......”
......
“昂昂~~~”
“噗吐~”
一股白雾自驴子的口鼻中喷出,健硕的驴子抬了抬腿,似乎是在向身后不断朝着车板上装东西的村民们发出抗议。
“好了好了!”
“叔叔婶婶!”
“你们都别再装了!车轮都陷入雪地了!”
“这驴子该罢工了!”
说话间,时雨那是左挡又挡,但架不住雪村的叔婶伯伯们热情无比,一个空隙就要朝着车板上塞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见此情形,时雨只能转头看向顾宁安,求助道:“先生,您快管管啊!”
“这东西太多了!”
闻言,顾宁安笑道:“诸位,诸位父老乡亲,切莫在送了!”
“这数九寒冬的,你们把家里的粮食都给我们,你们吃什么?”
“贺村长!你管管大家,让他们把东西拿回去些。”
“我们二人本是轻装上路,如今这一下,都快赶上举族搬迁的态势了!”
就在顾宁安说话的工夫,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妪又朝车板上塞了个包裹......
见状,贺村长发话了:“乡亲们!停手停手!”
“顾先生都发话了,我们可不能让他难做!”
“你们送那么多东西,让先生出行冗重不说,还让人家心里不自在!”
“我知道大家是好心,但你们别因为好心折腾人家啊!”
贺村长说话果然管用,一些个悄摸靠近驴车的村民,纷纷停下了步子和手里的动作。
“这样才对嘛!”
“别让人家为了难!”
说话间,贺村长行至顾宁安身前,张开双臂,笑道:“顾先生,咱的恩人,咱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