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高悬,圆润如玉,皎洁的月光挥洒向大地,透过茂盛的枝叶落到地上,星光点点,如落入玉盘的珍珠。
林子里,一簇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火光跳跃,映向草地,一片生机盎然,草尖儿上好似都跳动着金色的光芒。
篝火旁,顾宁安随手拾起一根枝条送入火堆中的同时,笑道:“赵师爷,日后打算做什么去。”
斜靠在树边的赵师爷笑道:“嗯……暂时还没个具体的去处。”
“不过咱的目标还是很明确的……”
“第一,把相瞳之法传开,让天下相面门道之人,都有斗法之能。”
“第二,则是咱相面门道的老本行,找到一个贵人跟着。”
“本来啊,能遇上先生这般贵人,我应当是死缠烂打不放手的……但咱跟了先生,恐怕也当不好一个谋事,咱配不上先生这般的人,所以也就忍痛放弃了。”
闻言,顾宁安笑着忽略了贵人的问题,转而的岔开话题道:“相瞳之法可是独一份的存在,你居然如此大度,愿意将此法公之于众?”
赵师爷笑道:“法,就是给人修行到嘛……若是都藏着掖着,早晚都得失传了。”
“更何况,咱修得法,那不也都是前人一步步摸着石头过河,走出来的?”
“既然前人都如此慷慨,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顾宁安应道:“还是大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般想的。”
“哎!”
赵师爷摆手道:“我这在大度,也没法跟顾先生您的胸襟比啊……先生传道不吝,实乃吾辈之楷模。”
“对了,先生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顾宁安摇头道:“走到哪儿算哪儿,到处走走看看,每一处的所见所闻,皆是这一生的财富。”
赵师爷回味了一阵顾宁安的话,笑道:“那就祝愿先生能在此行上遇到更多美好的风景。”
顾宁安道:“借你吉言。”
……
“啊嚏!”
一阵响亮的喷嚏声,回荡在破庙之中。
盘膝而坐的顾宁安有些诧异的睁开双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两相对比之下,他方才意识到,自己伤风了……
思索间,他站起身来,发现身上出现了些许轻微的头重脚轻之感。
呜~~呜~~
夹杂着雨后泥土气息的秋风,裹挟着阵阵凉意从破庙的门窗缝隙中“钻”了进来,在顾宁安的身侧打了个旋儿,带走了庙中篝火所散发出的温热后,又飞快的奔出了庙去。
先前烤着火还不觉得,这冷不丁的叫风那么一吹,顾宁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伤风了,自然是要多喝热水。
久违的虚弱感,让顾宁安想起了前世最有效的“自愈”方法。
因此,他便是将一旁的锅子架上篝火,取出一个臂儿长的葫芦,取下瓶塞,倒了小半锅山泉水进去。
这葫芦他还有两个,是夏日时节,途径一池塘时采摘而来的。
咔嚓!咔嚓!
折断两把细枝,送入篝火之中,那本绕着锅底的焰火在积蓄了片刻之后,便从的锅边窜了起来。
乍一看,好似是一朵火莲托举着铁锅。
盏茶的工夫后,锅中冒起了一点点水泡,瞧着水泡越来越多,顾宁安赶忙用两块芭蕉叶握着锅的两边,将锅从篝火山取了下来。
淡淡的白雾自锅中腾起,顾宁安用芭蕉叶制成一个漏斗,置于葫芦口,一手端起锅,徐徐将热水倒入葫芦中。
没一会的功夫,近乎烧得“滚开”的热水悉数回到了最初的葫芦里。
里头的冷泉水与热水这么一混,顿时就变成了适宜的温度。
顾宁安先是浅唱了一口,确定不会被烫着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喝起了热水。
伴随着热水入口,顾宁安身上开始冒出一些细密的汗珠,那先前的寒颤之感也是消散了些许。
长呼出一口气,顾宁安盖上水葫芦,正欲早些睡下之际,便听见庙门前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循声望去,便借着屋外撒入的月光和屋内的篝火光,瞧见了一位浑身雪白的小男孩,看年纪约莫十来岁,他不光是皮肤,就连头发眉毛,甚至是睫毛都是一片白。
小男孩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衣袍,背后还背着一个主竹篓,由于角度问题,顾宁安并不能瞧见那竹篓里装了什么。
“对不住,打搅了。”白发男孩微微躬身,说完便是要离开。
见此情形,顾宁安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那转身走出一步的白发男孩,在下一秒又是回过身来,盯着顾宁安瞧上了一眼。
片刻后,他卸下背后的竹篓,在其中摸索了一阵,取出一些药草,分成两份摆到了庙门之前。
“你染了风寒,这是两副药,每一副两碗水,煮三刻后服用。”
“吃上两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