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牲牙子愣了一会,随即露出一排泛黄牙齿,大笑道:“还真有!”
紧接着,不等顾宁安开口,牲牙子便将手中的浓汤一饮而尽。
“哈~~鲜!”牲牙子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油腻、一脸满足的说道:“这汤真是绝了!”
放下了手里的碗,牲牙子再度看向顾宁安的时候,眼神中始终保留着的憨厚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锋锐的精明。
“先生,既然都看出来了,又特意跟了过来,那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吧。”牲牙子摊开手,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咱是在羊腿里头下了东西,但那也不能怪咱。”
“谁让先生长得如此俊俏。”
“若是没有本事,可不配长得那么好。”
“如今先生能看穿我的身份,还起了报复的心思。”
“那便证明先生有自信能对付的了我。”
说到这,牲牙子语气一顿,继续道:“我倒是猜不出先生那个门道,但既然你有把握对付我了。”
“我也就不冒险了……”
“今日的事情就到此为止,我赔偿给先生三块完整的粉色肉灵芝,如何?”
瞧见牲牙子手中多出的三块粉色肉灵芝,顾宁安问道:“脑子精明,手上有些本事,又何必做造畜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哈哈!”牲牙子笑道:“先生,营生啊,做什么营生的都有,都是为了在这世道下好好的活下去-
啊。”
顾宁安道:“拿人作畜,拿人命做营生?”
牲牙子摆手道:“这有啥的,反正在我看来,无论是这些人被我扒皮做畜,还是正常的生老病死,那都是一样的。”
“而且,有些人还活得不如畜生,倒不如就真做了畜生去,说不定还更逍遥自在嘞!“
“谬论罢了。”
顾宁安看向手中的黄纸,见其上已然浮现了一条横贯黄纸的线条,便是随手握住了瓷瓶,打开瓶塞,朝着不远处的牲牙子甩了过去。
唰!
被淋了一身的牲牙子猛的起身,看了看身上黏腻猩红的汁液,厉声道:“先生,你这是何意?”
诚然,牲牙子始终对顾宁安保持着警惕,但他一来没有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杀意。
二来,则是他认为这门道里的人动手,应该是术法一类的,哪曾想对方会拿一些跟血似的东西泼他?
不过,在发现沾染到皮肤上的黏腻液体并没有任何的毒性或者是其他异常后,他也就没有第一时间动手反击。
毕竟,对方这般行为,跟泼了点水没什么区别……伤害性并不大。
至于侮辱,他压根不在意……
顾宁安看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也按着之前定好的那般起身离开,远离牲牙子。
眼看着对方就这么走了,摸不着头脑的牲牙子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在不知道底细的情况下,他打算让手下的牲口先去试试这位古怪的白衣先生。
然而,他这哨子声一响,平日里应该立马暴动的牲口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不敢轻举妄动的他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有所古怪的白衣先生彻底消失在门前!
呼呼~呼呼~
骤然间,大量的阴风从门外倒灌进来,吹得义庄内的棺材板四处横飞!
“邪祟!”
牲牙子大呵一声,用手蘸了身上染上的红色汁液送入口中一尝,顿时面色惨白:“肉灵芝!赤色肉灵芝汁液!”
意识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汁液会让靠近的邪祟疯狂,牲牙子立马除尽了身上的衣物丢了出去后,从身侧的布包里拿出一个水囊,边顶着阴风朝外跑,边用水囊清洗着身上的肉灵芝汁液!
然而,当他强忍着被阴风吹拂而带来的眩晕感来到门前后,眼前的一幕让他面如死灰……
义庄外的林子里,顾宁安看了看浑身沾满了腐臭淤泥的赵师爷,又望了望被黑风整个笼罩住的义庄,不由得问道:“赵师爷,这溺死鬼看着比你说得要凶些。”
闻言,扒拉着身上淤泥的赵师爷苦笑道:“没办法,正经引他,他不肯出来,我只能出了些歪招。”
顾宁安道:“什么歪招?”
赵师爷咧嘴笑道:“我把乱葬岗一把火全给烧了……然后在找附近的寨子要了一辆粪车,瞧准了溺死鬼生前掩埋的位置泼了下去。”
“这……”顾宁安顿了顿道:“厉害。“
“哎,若非他不配合,我也懒得出这损招。”赵师爷苦笑道:“刚才还好顾先生按时把刀送出去了,要不然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到时候被他抓到了,我估计能直接被他用粪水溺死……”
顾宁安摇了摇头道:“我的事儿很简单,主要还是你谋划的好。”
“瓷瓶里不光有赤色肉灵芝的汁液,还有你的血吧?”
“而且你应该在到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