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人是鬼!”站在木舟上的年轻男子举起木浆,神色恐慌的看着胡适。
从江下莫名其妙钻个人出来,饶是谁都会害怕的紧。
闻言,胡适只是将仍在吐水的年轻女子扶到船侧,淡淡道:“为何她落水了?”
年轻男子吞了口唾沫道:“我家娘子性子急躁,刚才因琐事同我争吵了两句,这一气之下,就投了江水去......”
“娘子,婉仪!”
“为夫错了,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干这般傻事了!”
“你若是就这样走了,你让在家守着我们的爹娘该如何是好啊?”
“你要是走了,我又怎么有脸回去见岳父岳母啊!”
听到这话,因呛水而处于慌乱状的年轻女子平静了下来,低垂着脑袋的她看了身侧的胡适一眼,随即道:“多谢公子相救,还请放开我吧。”
“噢。”胡适松开了搀在女子手腕上的手后,继续道:“她是你相公吗?”
年轻女子神色一怔:“是。”
胡适继续道:“他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子道:“徐三。”
胡适道:“你要回船上,还是我送你回岸边?”
“嗯?”年轻女子一抬头,眼眸刚好对上船上的年轻男子后,便是迈步朝着木舟走去:“多谢公子,我随我夫君走就是了。”
一旁,镇定下来的年轻男子,见胡适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就是皱眉道:“这位兄弟,你这问东问西的是什么意思?”
“我家娘子不跟我走还能上哪儿去?”
听到这话,胡适只是瞥了急拉着女人上船的徐姓男子一眼,便是轻踏了一下。
收到胡适的暗示,红尾鱼立马开始下潜。
那边徐姓男子刚将年轻女人拉上了船,就觉得船身一阵摇晃,随即在水中左右飘荡了一番,方才稳定下来。
似是想到了什么的他赶忙看向四周,只见那水下刚才突然冒出来的小岛和诡谲男子都消失不见了!
直觉得后脖颈一阵阵出冷汗的他,看向在一旁不知是怕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人,便从船篷中拿出一条棉摊,一边替其盖上,一边在其耳畔轻声道:“娘子,咱们好好过日子,你以后可千万别寻短见了。”
“要不然的话,我该怎么回去见你爹娘呢?”
“你说是不是啊?”
年轻女子默默地点点头,蜷起身子躺到了甲板上,双目无神的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而后,徐姓男子这是拿起船桨,用力的在江面上划动起来,使得木舟在江面上快速离去......
......
位于襄江东畔,有一座用黄泥砌成的庙宇,庙宇不过寻常土地庙般大小,其中供奉着一尊用黄泥塑造而成的“鲤神”像。
庙宇前,聚集了不少拿着土香来“进贡”求保佑的老百姓。
他们大多是在这襄江之上讨生活的,来上香也无非是求个平安,希望万一哪一天遇到点啥事情,“鲤神”能出现帮他们一把。
平日里,大家伙这上完了香就会走,毕竟都是要做农活或出船打渔的,也没太多工夫在这庙上消磨时间。
可令人意外的是,今儿个这庙前倒是聚集了不少人。
隐隐的,还有哭声从人群中传出。
人群中,一对中年夫妻跪坐在庙宇前头,男人面容憔悴,女人泪流不止。
一旁围观的百姓,纷纷为他们出谋划策:
“你们是外乡人,这第一次上香,鲤神不一定认识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心诚,你们只有全心全意的相信鲤神,他才会显灵嘞!”
“对!你们心里还得默默地想念自家闺女的样貌,让鲤神知晓你们找得人长什么样子。”
“我看啊,这事情还是报官的好,毕竟人是被威吓着带走的,那万一人家没走水路,那鲤神怕是找起来也麻烦......”
“哎,反正先求着吧,若是不行,在想别的招数......你就去报官,这你也不知道上哪儿的县衙去报官呐!”
听着耳畔众人的话语,中年夫妇手持着村民给的土香,无比虔诚的对着鲤神像一下又一下的叩拜着。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过后,胡适的身形从人群后走出,来到了中年夫妇的身后,低声道:“二位,请跟我来一下。”
听到这话,中年夫妇还以为是“鲤神”显灵了!
结果他们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着劲装的年轻人。
“您是鲤神?”中年男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胡适摇摇头:“我不是鲤神,你们跟我来一下吧。”
“嗯?”中年男人有些不解。
一旁的围观的百姓有不少人都认识“胡适”,知晓这位跟“鲤神”的关系很好,甚至还有人看到过其坐在“鲤神”的背上泛江而行。
“他不是鲤神,但他跟鲤神关系好得很,说是鲤神的庙祝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