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顾宁安推开眼前沉重而古朴的大门,一股浓郁而醇厚的酒香瞬间扑面而来。
这酒香,带着岁月的沉淀与匠心的雕琢,既有陈年老酒的深邃与复杂,又不失新酿的清冽与甘甜,让人闻上一次,就由内而外的觉着有些燥热。
“顾先生!”唤了一声,见对方没有驻足,就那么还不犹豫的走了进去,郑晗瑞也紧着步子跟了上去。
酒窖内光线昏暗,但在晚霞透过大门照进来后,也让屋内的布置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屋子的正中央吗,左右两处堆起来的酒坛格外引人瞩目。
左侧的酒坛上贴着“喜”字,右侧的则贴着“满”字,酒坛为瓷制,上面绘着寓意吉祥图案。
光看其外形,便可知左侧的“喜酒”,右侧的是“满月酒”。
这两种用于盛喜酒的酒坛大小一般,看上去十斤左右,各五坛。
环绕在这满月酒与喜酒四周的,是更为庞大、估摸着约有五十斤一坛的美酒。
这些酒坛,宛如守护神般矗立,每一坛都散发着比中央那两坛更为醇厚、深邃的香气。
它们的表面,或许已覆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苔,那是时间留下的痕迹。
“已经结婚生子了……还好魏老哥还想着给咱留上一些喜酒,不然这些年可就错过太多了。”环顾酒窖,顾宁安不由得低声感叹。
只是后来的郑晗瑞未能听见。
“顾先生,这里四十二坛大酒,十坛喜酒!”
“加起来恐怕有两千多斤酒吧!”
闻言,顾宁安抱起一坛喜酒,一坛满月酒,来到其跟前:“拿着。”
“啊?”郑晗瑞一愣:“这酒窖主……”
顾宁安笑道:“这本就是酒窖主留给我的酒水,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解开门前那毫无规律的谜题?”
“给您的!”郑晗瑞神色一怔:“莫非……”
“我还有事情,拿好了。”
见顾宁安直接将两坛喜酒直接塞到了自己的手中,郑晗瑞刚想把话说完,就听对方继续道:“把酒拿回去给你爹娘尝尝,剩下的趣事,待明日下午再去吧。”
给我爹娘尝尝!
这话里的意思……郑晗瑞俏脸一红:“那我明儿下午去何处找先生?”
顾宁安道:“赵氏木匠铺吧。”
“成!”郑晗瑞笑道:“那我就不打搅先生脸,我先回去了,明儿个见。”
顾宁安颔首:“去吧。”
待眉眼含笑的郑晗瑞快步离去,顾宁安则亦是提上两坛喜酒走出了酒窖。
只见其随手一挥,酒窖的大门便是徐徐合拢,紧接着那写满了故事的“钥匙”也都随之打乱归位。
……
明月高悬,位于江陵府的一处府邸大院内,一张八仙桌居于中央,桌上摆满了一应家常菜,以及一坛坛美酒。
桌前,老态龙钟的文松墨、肚子愈显膨胀的魏海、
褪去少年气,尽显沉稳的李寻山各坐一角,举杯畅饮。
桌底下,一只胖得像只球的“圆球”抱着一根猪腿骨“嘎吱嘎吱”的吭吃着。
文松墨一口饮尽烈酒,浓烈的万年醇辣得他直发出“嘶”声。
一旁,魏海皱了皱眉头:“老文头,你慢点喝,一大把年纪了,别给自己喝倒了,伤身。”
李寻山亦是接话道:“是啊,文老,这万年醇太烈,得慢着些喝。”
“哈哈哈哈~”文松墨放声大笑道:“一个月,咱才聚这么一次,我忙活了一辈子,还不让我畅快些喝了?”
“还有你啊,魏海……你这也不过六十多,咋就开始养生了?”
“你以前这酒水可不是当水喝的?”
闻言,魏海咂舌道:“这喝酒伤身,少喝怡情活血,多喝总是不好的。”
“你看我这肚子,跟个大缸似的,不就是喝酒喝出来的?”
“还有啊,你要是嫌一个月咱聚一次少了,我就天天陪你喝。”
李寻山附和道:“是啊文老,你要不以后就到咱家来吃饭来,反正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情,我每晚都能陪你喝点。”
“哈哈~”文松墨摇了摇头道:“得了吧,你们一个个都有家有室的,你们天天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做甚。”
魏海皱眉道:“老文头,你这话可就见外了啊!”
“咱可都是二十余年的老朋友了,还是过命交情!”
“咱知道你一个人过活,整日待在府衙里头,枯燥寂寥得紧,但咱可都是你的亲人,想咱了,带上圆球来……或者这样,之后每晚我去请你!”
“对!”李寻山一拍桌子道:“魏老哥,咱两一人一天,让文老在咱两家一道轮流过,第三天就一道过!”
“李小子这主意好啊!”魏海笑道:“就这么定了!”
“哎哎哎!”文松墨连道:“你们这一唱一和的,给我还定下来了……”
“咋,你们这是要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