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大院,青砖碧瓦,甄员外家的府邸设计的很独特,其中前院的地界要比其余厢房加起来的面积还要大。
这诺大的前院中,本来摆放着不少的棋桌,原因是甄员外好棋,他基本每日都要邀人来家下棋,时不时的还要举办下棋的竞赛。
故而,甄员外家前院的地界才会被预留的那么大。
然而,此时此刻,这诺大的前院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大通铺。
每一位男女老少的身下,都是垫上了一层棉被,身上也是盖着颜色不的被褥。
这些被褥,大多都是来“领钱”的村民自己带来的,毕竟这两位富户就是再有钱,一时间肯定也是收集不到那么多的被褥。
时至戌时,院中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熟了,鼾声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空气中还弥漫着些淡淡的酒香。
正对着前院的正堂内,郭腾和冯薇与两位富户相对而坐,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壶浓茶。
冯薇的视线从院中收回,落到对面的两位富户身上,她端起茶杯,正色道:“二位富户愿为村民破财,冯薇敬佩,现以茶代酒,敬二位!”
见状,郭腾也一道端起茶杯,对着两位富户敬了一下。
“二位大人哪里的话!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村子里出了难事儿,咱侥幸挣了钱的,又怎么能在这时候龟缩起来?”
“是啊!咱是靠着村子富起来的,这做人可不能忘本,钱没了还可以再挣,要是村子没了,那咱可就是丢了根哟!”
两位富户先后端茶回应,随即便是将茶水一饮而尽。
放在茶杯几人客套了一阵后,甄员外就将话题扯到了那板车汉子身上。
“二位大人,外头那个分发金银财宝的,当真不是个人?”甄员外眉头皱起,一脸担忧的问道。
郭腾颔首:“对,是一只伥鬼,他就是要用人的贪欲,让村子里的人自相残杀!”
武富户接话道:“那我们有没有办法,把他给弄死?”
武富户发家的时候开过镖局,故而身上带着些江湖人的戾气,即使听到板车汉子是个伥鬼,他也敢说能不能把他弄死。
闻言,冯薇苦笑道:“伥鬼的修为很高,我们恐怕没有那个实力跟他正面打斗……”
“不过,村子里的东角镇,有一众生庙,众生庙中的庙祝身怀法力修为,他正在做一些准备来对付伥鬼,我们要做的就是守好这一亩三分地。”
“只要能坚持到明晚子时,他就能腾出手来对付伥鬼。”
见冯薇说有办法对付伥鬼,两位富户整个人都感觉松弛了些许。
甄富户笑道:“看来今晚是可以相安无事了,着大家都喝了酒水,睡得倒是踏实。”
冯薇笑应道:“甄员外能想出让他们睡前喝一碗米酒的法子,倒真是妙计!”
“过奖了!”甄富户拱了拱手,笑道:“但愿今晚能相安无事,别出什么岔子吧。”
这甄富户的话音刚落,前院门前就是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可正堂内的四人纵然皆是没做亏心事,一听到这大半夜的有人叩门,也不由得想到外头真有只游荡的恶鬼,进而心头一颤!
冯薇和郭腾对视一眼,随即拿上了各自的家伙事朝着院门处走去。
正当两位富户坐立不安,犹豫着要不要跟去的时候,冯薇的一句“二位莫出来”,就让他们的腚安生的落到了椅子上。
“甄员外,甄员外!”
“我是小典街牛家大儿子牛达,咱听人说,只要在员外家睡上一觉,就能领银子。”
“咱就是来问问,现在来还赶趟不赶趟儿啊!”
笃笃笃~~~
“要是来晚了,少给点银子也成呐,三五两的,咱也不嫌少!”
门外的说话之人,乃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个子不高,有些瘦小。
见叩门叩了半天,门内也是无人应答,牛达一脸不悦的看向了身后的数人,低声道:“咋回事儿啊!是不是咱找错地方了?”
“是不是人都在武富户哪儿?”
其身后的众人大眼瞪小眼,都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正当牛达打带着人去武富户的府邸瞧瞧的时候,甄府的大门陡然被拉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
缝隙内,露出了一双带着审视意味的秀眼。
见状,牛达赶忙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笑道:“您是外事大人吧,我们那时候见过您嘞!”
“不知道咱还能进去不?“
门内,冯薇瞧见外面约莫有不到十个人,青壮年男人居多,女子较少。
这些人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却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诸位稍等。”关上了院门,冯薇就看向了身侧的郭腾,低声道:“怎么样?你觉得要不要放他们进来?”
郭腾顿了顿道:“听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