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前大娘的神色之中,周重天看不出一点愧疚之意,反而对方还露出了一副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神色!
“小年轻,你咋跟着嚎了半天,一点儿眼泪花都没勒?”说话间,大娘就伸出手朝着周重天抓去:“你是不是没什么难处啊,你跟大娘说,大娘开解开解你……”
周重天退后几步,同时将手搭在了腰间长刀之上后,又是看向了那抹着眼泪的戏服青年,恰好的是,对方也看向了他。
“惨~惨~惨!”
“要说小哥你啊,那也是一个惨字当头啊!”
“当了那么多年的外事者,一定遭了不少的白眼和鄙夷吧?”
“在座的都是苦命人,你把事儿跟大家伙说说,诉诉苦。”
戏服青年的语调尖锐,他打一开口,那三个“惨”字,就让周重天“如遭雷击”,耳畔尽回荡着那语调不一的“惨”字!
“惨你娘希匹!”
锵!
怒骂一声,周重天猛地抽出长刀,刀刃出鞘时发出的金戈声,像是斩断了什么东西,驱散了萦绕在其脑海中的“凄声”!
“呜呜呜~咱是想帮你啊,小哥~~~”
“你这拔刀相向,可真是伤透了我们的心呐!”
戏服青年正欲动手,那先前还一脸愤愤,拔刀与他对峙周重天,竟然一溜烟儿的就跑了,没有丝毫的停留。
见此情形,饶是戏服伥鬼都愣了半天。
他本以为,对方敢来,起码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乡亲们,那个小哥好像不想跟我们诉苦,我们先去找下一家苦命人,可好?”
戏服青年挥动宽大的衣袖,随即地下的众村民便是齐声应“好”后,就跟着他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
与此同时,周重天跑出去没多远拐进一个巷子之后,发现戏服青年没有追过来,他就又是选了条小路跟了上去的……
一户宽大的宅院门前,着锦衣华服的富态中年人正愁眉苦脸的站在门前。
他的身侧,全是那些个热衷于听人诉苦村民。
其实就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就能猜到物质上的苦,这位中年人大概是没吃过什么的。
但这不代表对方就没有“烦心事儿”!
这不,仅仅是几番攻势下来,这位富态中年人就说出,自己家的两个孩子,因为争夺家产的问题,而闹腾得水火不容。
中年人是个从商的,在四角镇内外都有商铺营业,总共五间商铺,四角镇内的商铺要小一些,四角镇外的那间则是最大的。
本身他都想的好好的,他自觉年纪也大了,想给两个成了家的儿子分分家产。
大儿子住在县里,那就要那间最大的商铺,再搭上一间四角镇的铺子;小儿子成家在四角镇,那就拿三间在四角镇商铺。
这样分配,虽然有一点点的价值差距在,但确实是很小的。
然而,一听到老爹这么分家产,那大的也不满意,小的也是不满意。
大的认为,铺子就该按一间间算,凭什么弟弟拿三间铺子,他就只有两间?
小的则是算到,这哥哥拿走的铺子换成钱财,还要比他三间铺子多。
再加上大哥常年在外,基本很少回四角镇来,这四角镇的铺子都是他照料的多,而且他爹也是他照顾的更多。
这于情于理,这四角镇的四间铺子,都应该是要给到他的。
为了这事儿,本来还算是平和的兄弟两家,又是吵,又是闹,最后还演变成了打!
就前些日子啊,哥哥还打断了弟弟的腿,弟弟则是反击之下,一拳把哥哥的鼻梁骨给打歪了!
这富态中年人则是在劝架的时候,被推了一个大跟头,差点没把尾巴骨给摔断了。
就是此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他的尾巴骨啊,还火辣辣的痛着!
“乡亲们呐,你们也有熟悉我的,我娘子死的早!”
“为了这两个儿子啊,我是一直没续弦!”
“结果就为了这家产,搞得我是鸡犬不宁呐!”
说到这,富态中年人眼眶一红,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不就是分个家产吗!”
“我来帮你出主意!”
一道充满自信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先前跑走的那个小哥!
“分个家产有什么难的?我看您不过是四十来岁,这身子骨也正是硬朗的时候!”
“您就按照自己当初所设想的方式去分,但是您不要说出来,悄悄的立下一份文书交到官府去!”
“给官府多交些保管费,并告诉官府的人,这份文书要等您离世了再给两个儿子看!”
“这样一来,他们谁也不能确定,您的文书上,到底写得是怎么分配的家产!”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定然是要按着您的心思来做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