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仙!”
“顾先生!你是神仙对不对!”
“没变!一点没变!”
“你是不是来帮我找弟弟的!”
陡然间,似哭似笑的中年人“扑通”一声跪到了顾宁安的前头,作势就要磕头!
顾宁安伸手一把扶住了其手臂,让其拜不下去:“行了,我不是神仙,我的容貌没变,也不过是因为修习了一些术法。”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中年人颤声道:“先生,我没用啊!这么些年了,连我弟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时候,行脚商看情形不对,赶忙冲了上来,一把将中年人搀了起来:“韩永!你做什么!”
“你说的话,我咋一句都听不懂!”
突遇当年人,让二十六年都没能找到弟弟的韩永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人生区区数十载,二十六年的寻亲路,就是再坚毅的人,苦寻无果之下,也会消极绝望。
也许韩永不知从何时起,已然对能找到弟弟,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一直在找,只是一股子执念所至。
可当他看到顾宁安的时候,看到这个曾被他臆想为“神仙”的先生,驻颜不改,以当年的姿态面对着他的时候他那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期盼”,再度复苏过来。
这一刻,他的大哭中,有着苦寻无果绝望;有一度想放弃的自责;亦有有对生活不公的“哀怨”
顾宁安平静的看着这个曾经遇到过“少年”,当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可后来在他“归寂”的时候,眼前的少年也曾拉了他一把
“顾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们以前见过吗?”
眼看着韩永只知道哭,行脚商也有些急了,他也只能冲着顾宁安问。
“见过的,当年我替他画了一幅他弟弟的画像。”
“让他哭一会吧,他憋了太久了。”
说话间,顾宁安转过身,寻摸了一颗大树,背靠着坐了下去。
见状,行脚商又看了看哭个不停的韩永,“哎”了一声后就任由他去了……
……
夜色如画,时有虫鸣响起,繁星镶嵌在夜幕之上,给人一种静谧祥和之感。
顾宁安一行四人围在篝火前,除却独臂刀客尚未醒来,余下三人皆手捧着一碗面块鱼汤,呼哧呼哧的喝着。
眼睛红肿如两颗桃核的韩永放下喝净的汤碗,冲着顾宁安尴尬一笑:“顾先生,这汤你还要不要再来点?”
顾宁安笑着摆了摆手:“一碗就够了。”
“哎,好。”韩永努嘴应道。
一时间,现场又是陷入了沉寂。
行脚商边喝着汤,边用那对精明的眼睛来回打量着顾宁安和韩永。
见场面冷下来了,他便是主动开口道:“顾先生,你打算上哪儿去啊?若是顺道的话,咱就结伴而行,一路上多个人说说话,也热闹些不是?”
顾宁安笑道:“接下来应是要朝着西南走,你们呢?”
行脚商摸着下巴盘算道:“由此去的西南方向,要经过寿州,滁州……是到了淮南道地界。”
“先生要去哪儿啊?”
顾宁安笑道:“先往西南走,到了地界才知道接下来朝哪儿去。”
闻言,行脚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们也要去淮南道地界,要不咱就同路而行?”
“若是到时候去路不同,那就再分道,顾先生意下如何?”
顾宁安颔首:“也好。”
“顾先生!”
韩永“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其身前的篝火映照在他的眸子里,配上他那严肃的神色,让人不自觉以为他要做些什么。
“老韩,那么严肃做甚!”
“看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顾先生打架呢!”
行脚商深谙人情世故,他总会在觉得场面要“尴尬”起来的时候,适时插上那么一句话,来缓解气氛。
他这样的行为,倒是让顾宁安想起了“金万”,那厮察言观色的功夫也是极为厉害……
韩永在听了行脚商的话后,扯出了一个笑容:“顾先生,先前我失态了……常见寻不见弟弟,让我整个人跟行尸走肉似的……”
“当年为了坚持下来,我一直把您想成了神仙,就想着跟着神仙的画,一定能找见家弟……”
“谁曾想,您还真会术法……”
“我这一时激动,冒犯您了……还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无妨,我能理解你的心思。”
顾宁安摆了摆手,继续道:“当年我只是初修术法,卜卦之术也只略通皮毛。”
“如今这卜卦之术有所精进,在没有特殊情况之下,许是能算出汝弟的眼下的处境。”
“若是你想让我帮着算算,就将汝弟的生辰八字给予我便是。”
此话一出,韩永还没说什么,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