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沙
细微的摩挲声,自阁楼的窗隙外发出。
由于阁楼内充斥着打斗之声,除却顾宁安外并未有其他人能听到这个诡异的声响。
淡黄色的窗户纸上,时不时的会浮过一道道黑影,有些时候,黑影还会停留在窗户外,就像是有人从窗外朝着阁楼里头窥视一般
被槐树锁住的孤魂,一道夜半子时便能解脱?
眼中闪过一道法光,顾宁安环顾四周,不由得感叹道:“这可真多啊”
“真多?什么真多?”赢笃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碎银,一边问道:“是不是顾先生觉得我赢得多了?”
闻言,顾宁安瞥了一眼堆叠在赢笃身前,宛若一座小山丘般的银钱。
其中有散碎银两,有串成串的铜钱,甚至还有一枚拇指大小的金锭。
粗略估计一下,这其中恐怕有四百两银子!
要不说,这些江湖剑客到底是身上都染着些孽障呢正常那行侠仗义的剑客,身上哪能凑得出那么多钱?
“你赢那么多钱,是打算去跟裘千刃买个仙人消息?”顾宁安淡淡道。
赢笃颔首:“那是自然,旁人是对那仙人剑谱感兴趣才来,我可不是咱可是要寻仙一赌的。”
“你不是说,你师父临终前头,并未让你再去寻仙求赌吗?”
“也许他已经想开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
顾宁安的话音刚落,赢笃便是从一旁拿来一件赢来的长褂,将其扎成了一个布袋装,将堆起的银钱边朝里装,边笑应道:“先生你不懂养育之恩大于天,老头子走得时候,眼睛里透着遗憾呢他就是不说,咱也要去做。”
言罢,赢笃使劲儿一挥,将银钱扛到了背上后,低骂了一声“真沉”后,朝着阁楼之下走去。
望着其离去的背影,顾宁安思索了片刻,呢喃道:“倒是孝顺,就可惜,你还是没明白你师父的意思。”
顺着阶梯行至一楼擂台旁,赢笃带着笑意将银钱摆到了裘千刃的面前,拱手道:“裘庄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小子才知,您可比江湖上传说的还要英俊潇洒!”
裘千刃皱了皱眉,拱手应道:“你是?”
“小子赢笃,乃是那九指老魔的关门弟子!”赢笃作揖道。
“九指老魔?”裘千刃瞥了一眼地上装银钱的“布袋”笑道:“我听说他已经离世了吧?你这来,不会是想问那仙人剑谱,背后仙人的踪迹吧?”
闻言,赢笃正色道:“正是!正是!家师花了小半辈子都未能再寻到仙人踪迹最后遗憾离世。”
“小子听闻天剑山庄受仙人青睐,留下一本仙人剑谱所以,小子特意来此,想恳求裘庄主,替我指指路。”
“这些银钱,是小子送给裘庄主的一点见面礼,还请庄主笑纳!”
说到最后一句时,赢笃将“布袋”打开,露出了白花花的银两。
哗!
裘千刃打开折扇微微扇动,其脸颊两侧垂下的碎发随风摇动:“仙人并非你想见就能见的,这么点银钱我也看不上眼,你拿回去吧。”
扑通!
裘千刃猛地跪倒在地,拱手道:“裘庄主!我知道这些银钱对您来说是九牛一毛,我也知仙人更是不屑这些凡俗之物。”
“但我赢笃还有一身赌艺若您能让我跟仙人赌上一场,不论输赢,我赢笃这下半辈子,都愿为裘庄主鞍前马后,替您赌赢这天下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赢笃便是要五心朝地拜倒下去!
“赢笃!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一道清冷的怒声响起!
赢笃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一只沾染了不少血污的白靴朝他的面门飞踹而来!
“柳姑”话没说完,赢笃便是整个人侧翻了出去,一直在地上“骨碌骨碌”的转了数十圈,撞到了墙根才是停下。
“柳侄女?”裘千刃皱眉道:“擂台之下禁止打斗!”
“裘千刃,我可不是你侄女,别乱攀亲戚!”柳飞雪冷着脸道。
见状,裘千刃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片刻的他,摇扇笑道:“柳侄女,我知道你是在记你爹的事情可你爹也是完全自愿,留在我这天剑山庄,并非我强逼于他啊!”
“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妖法,才让我爹迷了心智!”柳飞雪面容冷厉,右手更是不自主的搭在了剑柄之上。
“哎!”裘千刃长叹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既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解释的。”
锵!
柳飞雪剑刃出鞘,直指裘千刃,正色道:“可敢与我上擂台一试?若我赢,你放过我爹。”
“我不做以大欺小之事。”裘千刃背过身去,继续道:“我见你腰间不过一十八枚令牌,去掉你本身所有,和那两个不与你比斗,纯将令牌送于你的人外,你也不过赢了三人。”
“就这些实力,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再用剑指着我裘某念在你爹的份上,可以绕过你一次,不与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