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地一声,厢房大门被猛的撞开!
本想从李寻山的腿弯上起来的任月,被这么一声巨响,吓的得搂紧了李寻山的脖颈。
看到这一幕,任家主瞪眼如牛,他涨红了脸,指着二人厉声道:“你们!不像话!”
这时候,没反应过来的二人仍旧搂在一起,任家主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李寻山!你准备抱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黏”在一起的二人立马分开,任月俏脸通红站到了一边。
李寻山则像是个做错了事的“鹌鹑”一样,垂首站到了任家主面前拱手道:“伯,伯父!”
任家主大手一背,冷哼道:“别叫我伯父,我不是你伯父!”
一旁,任月见状,忍不住嗔道:“爹!我们什么都没做!”
“闭嘴!”任家主瞪了任月一眼,转头看向了李寻山,沉声道:“李寻山!你好歹是个读书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自觉做了“亏心事”的李寻山颔首应道:“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你打算怎么做?”任家主语调上扬,眼神微凝。
李寻山拱手作揖,语气无比诚恳的说道:“全凭伯父发落!”
“好!”任家主用力一拍李寻山的肩膀,正色道:“既然听我的,那就明日拜堂!”
“拜,拜,拜……拜堂!”李寻山猛地直起腰杆,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伯父,您莫开玩笑啊!”
“嗯?”任家主眉眼一冷:“你想对我女儿始乱终弃?”
闻言,李寻山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对月儿的心,日月可鉴……只是伯父……”
“哎!”任家主皱眉道:“可是什么可是,你要是再磨磨唧唧腻腻歪歪的,老子可就不把女儿嫁给你了!”
头脑发懵的李寻山来不及多想,只是应道:好,好,好!”
见李寻山紧张的脑袋都冒汗了,任家主大笑道:“行,那我就去给你们准备婚宴和新房了!”
言罢,任家主径直走出门去,顺手就关上了屋门……
半晌过后,死寂的厢房内出现了一丝动静,李寻山望向任月,顿了顿道:“月儿,伯父刚才说让我们明日拜堂……”
耳垂晶莹微微泛红的任月颔首:“我听见了。”
李寻山愣了愣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就是拜堂吗?”说着,任月走到桌边端起茶杯痛饮一口:“拜就拜呗。”
……
“老爷,此等大事如此急着操办,恐怕不少宾客都来不及宴请啊!”屋外的长廊上,任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有啥的,只要顾先生能吃上月儿这顿喜宴,那就足够了!”说话间,任家主笑着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家夫人走远些。
任夫人紧着步子跟上,眉头微蹙道:“就算你想让顾先生参加,也不能拿女儿的婚事当儿戏,女儿这一辈子的幸福,被你整得像是做买卖似得。”
闻言,任家主笑着反问道:“夫人,月儿是不是就认准了李寻山这小子?”
任夫人思索了片刻,应道:“应是如此。”
“那你再想想,寻山这小家伙,父母双亡,却一直待在那谷城县当个陪读先生,晚上还去河道干力工,这又是为何?”任家主追问道。
“寻山自觉门不当户不对,所以想多挣些钱财,好凭自己的本事,迎娶月儿。”
啪!
任家主一拍手:“这就说到点子上了……这小子踏实肯干,为人仗义,性子坚韧……可唯独有一个毛病,那就是过于计较门户之别。”
“殊不知,不是我任家门槛高,而是他心里的那道坎太深。”
“若是等他自己爬出心里头那道坎,恐怕还得再等上几年!”
“再过几年,那黄花菜都凉了!”
听到这里,任夫人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嘴角亦是微微上扬:“我明白了,所以老爷才逼他一逼,让他早日迎娶月儿,也免得二人再受那相思之苦!”
“夫人聪慧,一点就透。”说到兴起,任家主还揽过夫人“吧唧”亲了一口。
任夫人“剜”了其一眼:“没正行,你还不赶快去联系宾客,纵然办匆忙,我家宝贝闺女的大婚之日,也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听到了没!”
任家主微微躬身,拿腔拿调的应道:“遵夫人命!”
……
晌午时分,顾宁安从床榻上坐起身,踏上鞋履,弹指撤去厢房内的“噤声”术法后,屋外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传了进来。
“还好这施了个噤声之术,要不然这安生觉是真的睡不上了。”
先前清晨之际他就被吵醒了一回,那武官所述之言,他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当文老丈替他回绝了“帝师相邀”之后,他当即施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后继续睡下。
江陵府的风波已然平息,许久好好睡上一觉的他,自然是要将先前的“损失”都补充回来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