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走近上前的魏海打了个哈欠:“顺利顺利,还碰上了个皇帝老子的老师,把罪证交给他,咱就走了。”
“帝师!”
任家主瞳孔一颤,沉默了片刻,他冲着顾宁安他们说道:“一夜奔波,诸位都累了吧,赶紧回去歇息歇息,有帝师在,孙家定然是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顾宁安颔了颔首,迈步朝着厢房走去。
“成,任家主你们也早点歇着,事情没定性,后头指不定有什么幺蛾子。”魏海摆手道。
“最大的幺蛾子就是你,竟然称陛下为皇帝老子,你这是真不怕掉脑袋!”老乞丐一脸无奈的说道。
魏海“切”了一声:“都是自家人,怕个屁,再说你刚才可也说了。”
“你……罢了,随你去!”老乞丐一甩手,抱着熟睡的圆球直奔厢房走去。
很快,院内只剩下了任家主和李寻山二人。
李寻山拱手道:“任伯父,你去睡吧,今晚我来守夜。”
“守夜?”任家主怒了怒嘴,眼神落到顾宁安所在的厢房处:“不用守夜,如今这江陵府,恐怕再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李寻山一脸懵的说道:“伯父是何意?寻山愚钝,听不太明白。”
“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任家主拽着李寻山的手臂,笑道:“赶紧给我讲讲,你们这一夜都遇到了什么事情?”
看任家主如此的感兴趣,李寻山也是按耐下困倦,一点点讲述起今晚的经历……
一炷香的功夫后,听完了事情来龙去脉的任家主不由得感叹:“妙极,妙极……你这一夜,恐怕是你这一辈子,最精彩纷呈的一夜了,真是叫我羡慕得紧。”
“这有什么好羡慕……”李寻山苦笑道:“一路上提心吊胆,险象环生,一不留神可就丢了命去。”
任家主晃了晃手道:“啧啧,丢不了,丢不了……”
总觉得任家主有些奇怪,李寻山看了看天色:“天都快亮了,伯父您赶紧去歇着吧,稳妥起见,我还是守一会。”
“嗨,你小子不信老子的话是吧?”任家主翻了个白眼道:“老子把话给你放这,今晚就是开着院门睡,都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李寻山犹豫道:“可是……”
“可是个屁可是,你在那么扭扭捏捏的,我可要好好思量一番,你到底能不能照顾好我家月儿了。”
任家主的话音落下,李寻山赶忙起身作揖:“伯父,我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
“去吧,去吧。”任家主心情不错,笑着摆了摆手。
待听到传来房门关闭的声音后,任家主收起了笑容,一脸正色的对着顾宁安所在厢房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任某,多谢顾先生救命之恩……”
厢房内,正要睡去的顾宁安掌心一热,红尘气氤氲而生,未曾睁眼的他掌心一拢,翻了个身:“不谢。”
……
翌日清晨,天气正好,晴空万里。
江陵府的大街小巷上,马蹄声不绝于耳。
任家小院内,不少人都被这喧闹嘈杂的声响唤醒。
睡眼朦胧的任月与任夫人并肩走到了院子内,前者望到自家爹爹的身影,不由得问道:“爹,外头怎得那么吵啊……搅得我睡不安生,美梦做到一半就醒了。”
坐在院中喝茶的任家主摇了摇头:“我又没出去,哪知道发生了何事。”
“月儿做了什么美梦,说来给爹听听?”
任月嘴角上扬,笑道:“我梦到和寻山成亲了……”
“你这女娃子,就没见过你那么想把自己嫁出去的!”任家主转头训斥了一句。
“哼!你管我!”任月一扭头,丝毫不在乎父亲的训斥。
“你!”任家主气得吹胡子瞪眼,正欲发作之际,任夫人就上来打圆场:“你们父女两,能不能别一大清早就拌嘴?还有客人在家,让人看了笑话去。”
吱吖!
几乎是同一时刻,李寻山,魏海和老乞丐皆是推门而出。
互相打了个招呼后,他们又是来到院中,与任家人互道了一声早。
老乞丐不知在何时,修剪了自己的须发,原本其细长的须发被刮了个干净,杂乱的发鬓也是束了起来。
这么一看,虽然他还穿着乞丐服,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大改了一番。
正当众人商议着给文老丈买身新衣服的时候,远门处陡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众人对视一眼,脸上流露出各不相同的神色。
老乞丐,魏海和李寻山看上去有些警。
任家母女只是有些疑惑。
任家主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边喊道:“来了,来了”,边去将院门给打开了。
院门外的长街上,一排排高头大马依次排开,在马的一侧还分别站着一位位精神抖擞的官兵。
为首的武官身披锁子甲,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