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子,你就真打算带个面罩进去?”老乞丐皱眉问道。
在其对面,李寻山一袭白袍,头上儒冠摘掉,换成了高束的发鬓,若是没有他脸上的那块黑纱布将脸遮住,他绝度也是那种走在路上会引起妇人侧目的俏书生。
“遮掩一下吧,在诗词大会结束之前,就与月任姑娘碰面的话,恐怕这诗词大会就没法参加下去了。”说着,李寻山看向老乞丐,笑道:“文老丈,你这洗漱了一番,看上去还真是大不一样等此间事了,我出钱给你买套好衣裳去。”
闻言,老乞丐神色一怔,随即笑着摆手道:“不用,我这丐服穿上了,就脱不下来咯。”
“行了行了,赶紧进去吧,一会没位置了。”魏海抬手所指的方向,已经排起了长龙。
不少穿着长袍的书生,以及不少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子于一座名为“流经阁”的阁楼门前有序进入。
这“流经阁”乃是江陵府的文人墨客最爱来的地方。
此地从文房四宝,到名家书画,可谓是样样齐全。
不少书生在闲暇时刻,都会来到此处,与友人饮饮茶,谈谈诗作。
流经阁的门前,站着两位模样秀丽的女子,她们负责给要参加诗词大会的人颁发手牌。
手牌分为天字和地字手牌两种,前者价值二两银子,可以坐在二楼,拥有以屏风阻隔而成的独立空间后者则需要二钱银子,只能坐在一楼正堂之内,得与旁人拼桌而坐。
不过桌子是四人一席,所以顾宁安他们也倒是正好坐在一道就行。
在付账的时候,本来李寻山是要将大家的都给付了的,结果魏海抢先一步,把钱给付了之后,就生拉硬拽的带着李寻山他们走了进去。
流经阁内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气,四周陈列皆为名家字画,在场落座的参与者们,几乎都是穿着得体,所以当顾宁安他们入座之后,就变得特别扎眼。
毕竟他们之中,除却顾宁安的打扮最正常之外,其余三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异。
黑纱蒙面的李寻山,敞着怀的魏海,尤其是老乞丐衣衫褴褛的样子,那几乎就成了全场重点关注的对象。
不过在场的都是“文人”,为了保持自身的风度,顶多也就是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异样,没有人开口去说些闲碎之话。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整个流经阁一层正堂被坐得满满当当,顾宁安他们来得算早,所以这坐得位置相对要靠近“文台”。
铛!
小厮在台侧敲响铜锣,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也都是聚集到了“文台”之上。
“诸位!”
“鄙人乃是流经阁掌柜,莫学!”
一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人,着一袭黑袍,腰间别着一支狼毫笔,大步上台的同时做了个自我介绍。
“莫先生好!”“莫先生这身衣裳当真是气派!”
文台之下,不少坐在正堂的书生起身打招呼,言语之中不乏恭维之意。
显然,这位流经阁的掌柜,在这群书生的眼中,还是值得拍一拍马屁的。
莫掌柜抱着拳对着台下之人还礼道:“我流经阁有幸,能第二次举办江陵府诗词大会。”
“希望今日诸位能各自拿出看家本事,为我江陵府留下世传佳句!”
台下,再度叫好声一片,惹得莫掌柜不得不压手示意道:“接下来,就请我江陵府第一大才子,同样也是上一届诗词大赛的魁首——孙轩,孙公子,为今日的诗词大会开堂彩!”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聚到了二楼正中央的那个屏风后头,在他们看来,那等好位置,一定是只有孙轩才有资格入座
果不其然,两位侍女一左一右,揭开屏风,其后顿时露出了一位身着儒冠儒袍,手持金丝折扇的男子。
此人便是那孙轩,孙公子。
在其身后的楠木座椅上,还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眼神灵动的女子,在看到那女子的时候,李寻山不由得有些坐立难安。
看他频频调换坐姿,感觉怎么坐都不舒坦的样子,纵然老乞丐和魏海没见过任姑娘长什么样,他们也能笃定,那清丽女子就是任月了
“喝杯茶。”顾宁安朝着李寻山推去一杯茶水。
闻言,李寻山有些慌乱的道了声谢,一手端起茶杯,送入面罩之下一口饮尽。
喝了茶水之后,李寻山激动的心情似乎平复了不少,起码他将茶杯放下时的手,没有那么颤抖了。
“诸位,孙某在出上联之前,尚想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女伴。”说到这,孙轩转身指了指任月,笑道:“任月姑娘。”
听到这话,任月并没有起身上前,她只是微微颔首,算作是回应。
见状,孙轩也不觉失了面子,他转身朝着台下众人作揖道:“任姑娘面皮薄,孙轩在此替她向众人作礼,希望诸位才气横生,妙笔生花。”
与此同时,二楼一旁的屏风被撤去后,一位位身材样貌,乃至气质都大差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