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魏海与老乞丐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共同看向了顾宁安。
见他们看来,顾宁安笑道:“我倒是没有急事就是此番上门,恐怕要打扰你与任月姑娘难得的团聚时间呐。”
闻言,李寻山连连摆手:“我与月儿没什么共同的朋友我自己为了赚钱,也没什么真朋友。”
“可与诸位此行相处下来,在下说句真心话,我等虽年龄相差甚大,各位在我的心里,却已非拼船的陌路人,而是能交心畅谈的友人”
魏海拍了拍李寻山的肩膀,正色道:“李小子,你把我和顾先生当朋友可以但那老文头就算了吧。”
正有触动的老乞丐见魏海又“开坏”他,当即就是走上来辩论道:“酒鬼,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老头子我咋就不能当朋友了?”
魏海冷笑一声,随即将散发着酸臭味的左手放到了李寻山的面前,皱眉道:“他嘴那么臭,还乱喷口水,我怕你跟他待久了,被你家任姑娘嫌弃啊!”
老乞丐一口气憋到胸口,这上不来,也下不去,指着魏海瞪了半天眼睛,才是说道:“你这满身酒气的酒鬼才臭早知道就该多对着你啐几口唾沫!”
此话一出,魏海朝着掌心啐了口唾沫,玩味道:“老东西,刚才你不承认我还没证据现在可是你自己认账了啊!”
“有水匪!”老乞丐一指魏海身后。
有些应激的魏海和李寻山齐齐转身,满脸戒备!
当他们发现身后空无一人之后,又是转过头来,他们先是看到顾宁安走远了许多,紧接着就是听到“啐”得一声。
啪嗒!
感受到脸上的润泽感,魏海脸色涨红,嗷一嗓子就是冲着跑远的老乞丐追打而去
“这两人,年纪加起来都过百有余了,竟然还跟孩子似的。”李寻山有些无奈的看向顾宁安,哭笑不得的说道。
顾宁安颔首:“倒也是真性情。”
江陵府作为统管一十三州近百县的核心大府,那城池地界自然大得没边。
顾宁安一行人,光是从城门口排队入城,再到通过城门官兵的核验进入江陵府,都足足花费了半个多时辰的工夫。
城中,街边卖着各式商品的小贩卖力吆喝,沿街的商铺中,来往顾客络绎不绝,林立的奇楼异阁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顾宁安这一行四人中,有两人曾是江陵府人,对这自然是见怪不怪,那李寻山在这江陵地界更是混得熟悉,毕竟他所有的娱乐生活,都是在这江陵,而非是在谷城县。
至于顾宁安,且不说他在先前的游历中就去过不少的府地,就是大乾的首善之地京畿府,他也不是没去过。
然而,就算他未曾见识过,但后世的繁华都市,可比此世的大城市要更加得令人眼花缭乱。
所以他对这各处的建筑,都是没什么新奇之感。
在李寻山的带领下,众人步行近十里地,最终来到了一处宅院之前。
宅院的匾额上,用楷书撰写着“任家小院”四个字。
来的路上,李寻山已经给众人讲过,这任家小院乃是任月的父母给其买得独居小院,其中除却任月和几个丫鬟护院之外,并无旁人居住。
平时李寻山来找任月的时候,也是住在这小院内当然,他们住得是两间房我,二人一直处于发乎情止乎礼的状态。
对于李寻山住在“任家小院”的事情,任月的父母亦是知晓。
不过相对于当世很多“父母”来说,他们倒还算是开明的那种,竟然并不反对这一点。
当然,这也跟李寻山表现出来的君子之相,以及任月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正门前,李寻山正欲拾级而上去叩门之际,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一位身材小巧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包裹,着急忙慌的就是跑了出来。
“晓玉,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李寻山的话音落下。
那被称为晓玉的女子吓得一哆嗦,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的她,眼神一直闪躲道:“李,李公子,你怎得来了?”“我?我来看月儿,她在家吗?”李寻山不觉有异,笑问道。
晓玉紧了紧怀里的包裹:“小姐今日回大宅了,恐怕要吃过晚膳才能回来”
“李公子要不先进屋去等小姐?”
李寻山顿了顿道:“这倒也可以,不过你这怀里抱着什么呢,看着那么紧张?”
“啊”晓玉脸色一滞,眼神闪躲的应道:“这是小姐命我给老爷他们送去的补品,这快迟了,我先走了!李公子你自便啊!”
丢下一句话,丫鬟晓玉便是迈着大步跑走,那速度,就跟背后有大虫在追她似的。
“眼神闪躲,说话哆嗦,这个丫鬟心里有鬼。”老乞丐的眸子一直顺着晓玉跑走的方向移去,嘴上又是继续道:“李小子,我建议你叫住她,看看其手里的包裹中,装了什么东西。”
魏海点了点头:“对,宅中无主,这小丫鬟会不会是顺了点东西,打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