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城隍的话音落下,其肩头,腕口处顿时浮现一道道散发着幽黑光芒的魔焰。
既然顾宁安都看出来了,那中年城隍再设置这障眼法,显然也没什么意义。
障眼法被清除之后,中年城隍的脸色变得苍白不已,其周身的法力也呈现出极大的波动。
很显然,肩头与腕口处的两道魔焰,对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倘若不是乐乡县城隍庙的香火算是鼎盛,他恐怕此刻已经没有法力在出现在顾宁安的面前。
顾宁安走近上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不断侵蚀着中年城隍的魔焰。
“魔意纯粹,故成焰火而近乎不灭。”
“这乐乡县地界有如此强悍的魔?”
说话的同时,顾宁安的指尖浮现了一缕红尘气。
难得遇上如此纯粹的魔意,他便想试试,这红尘气能否将其压制。
然而,对面的三位鬼神,却是一点都感知不到红尘气的存在,他们只是看到了顾宁安伸出手指,直指着中年城隍腕口点去。
只听“嘭”的一声,折磨了中年城隍许久的魔焰,就那么被生生按灭!
“这!”“您这手没事?”“魔焰没了!”
三位鬼神一齐开口,言语中惊诧之意尽显。
顾宁安未曾开口,而是仔细回味着刚才红尘气“掐灭”魔焰的过程。
在他的想象中两种不同性质的“力量”,本应该会发生激烈的交锋。
谁知那红尘气一接触到魔焰,就摧枯拉朽的将其“掐灭”,过程中那魔焰没有半点的“反抗”。
甚至那魔焰消逝之前,顾宁安莫名的感觉那魔焰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如法炮制的将中年城隍肩头的魔焰熄灭之后,顾宁安稍稍退后了两步,收起红尘气的同时,看向中年城隍问道:“可还有魔意侵蚀的不适?”
轰隆!
一股子强横的法力自中年城隍身周涌现,化作一道风自其为中心扩散而去。
顾宁安抚了抚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白衫,定睛观察着中年城隍。
在他看来,城隍此刻已经是没问题了,就是不知道其体内是否还有潜藏的魔焰。
“畅快!”中年城隍低喝一声,将一身法力收回己身,苍白的脸色也是恢复如常:“多谢先生,这侵扰了我数月的魔焰,已荡然无存!”
不等顾宁安开口,中年城隍就是冲着左右判官催促道:“尔等愣着做甚,还不赶快去将那老裁缝寻出来,让他与顾先生见上一见?”
“是!”文武判官齐应一声,便是迅速离去。
从中年城隍的话里,不难听出,他之前就是知晓老马裁缝阴寿未尽的。
刚才若不是顾宁安帮其解决了魔焰困扰,他恐怕并不想让其见到老马裁缝。
能想明白,但顾宁安也不会直言点明。
无论是阴间阳间,总是有“人情世故”的,这一点他能理解
“顾先生。”中年城隍作揖道:“老马裁缝生前是个善人,死后这阴寿也不短,足有四年之久如今他应是只剩下五个月的阴寿。”
“倘若他与您生前有什么过节,还望您莫要多计较若能一笑泯恩仇,那是更好。”
“这原来城隍大人是以为我是来寻仇的,所以先前才对我那般提防?”顾宁安无奈笑道。
中年城隍顿了顿,犹豫了许久才是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您乃是真仙,度过岁月不知几何,特意来寻一位凡人裁缝的阴魂,若不是有怨”
顾宁安摇头,一脸正色的应道:“城隍大人,且不论顾某并非真仙退一步说,即使是仙,也不代表没有凡尘故友不是?”
“另外,若我真的是来对一位阴魂下手,直闯这城隍庙岂不是更省事?”
倘若是普通修法之人跟中年城隍说这“直闯城隍庙”,那他定会嗤之以鼻,纵然只是县城隍,也不是一般人能硬闯的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若是顾宁安说这话,中年城隍是一万个相信的。
毕竟他身上的魔焰来自于一位被州城隍称之为“真魔”的存在!
那可是就连州城隍,乃至附属九县城隍一道出手都对付不了的存在!
因此,先前他才会恭敬的称顾宁安为“真仙”,毕竟能对付“真魔”魔意的,那自然便是“真仙”。
真仙硬闯县城隍,杀得一阴魂灰飞烟灭,倒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中年城隍拱手,略带歉意的应道:“毕竟这老马裁缝生前有福缘,来人寻他,我身为城隍,自是要确定对方来意,还望顾先生莫要怪罪。”
顾宁安颔首:“城隍大人也是恪守职责,我又何来怪罪之说。”
“顾先生,您可别叫我大人了”听着那一声声城隍大人,中年城隍心里是一万个不对劲:“在下姓徐,名送秋,您喊我姓名便可。”
顾宁安摇了摇头:“那我便唤您徐城隍,说到底您是正经受到朝廷敕封的鬼神,该有的礼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