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转转,侍卫怀疑道:“郎君,他真的是你的仆役吗?”
“王府是什么地方,哪里敢骗大人,我家阿郎身体不好,身边定是要有人跟随着的。”
说着,卢彦伦殷切看来。
郝处俊眉头更蹙,但犹豫后,还是点了点头。
侍卫仍是不信的,但想想,邓虎特意吩咐过,今天宴请的都是王爷的贵客,让他们万万不能怠慢轻视了,不管是不是真的仆役,既然是跟着一起来的,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王府守备森严,这人看起来弱弱的,纤细的手怕是连只鸡都捉不住,应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从大门中进来,便有太监上前,引着往后院去。
卢彦伦东张西望着,心中的欢喜显而易见。
郝处俊张嘴,想说什么,但却又忍住了。
到了后院,一排排矮桌排放有序,尚有不少人,三三两两的闲聊着,呈一派欢乐之象。
原来,今天李泰邀请的不仅只有郝处俊,凡是中了试的人都收到了请柬。
郝处俊名列三甲,故而,位次靠前些。
刚刚坐下,就有人上前来攀附,说的也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无非是同期中试,日后应该互相帮协,要么就旁敲侧击的,问你什么出身什么家世,有没有什么背景。
属实是功利又无趣的很,郝处俊不喜这般,故而敷衍的很,有一搭没一搭的,渐渐的,也就没人再上前来。
“王爷到!”
太监唱喝一声。
随之,闲聊的散开,坐下的站起,众人齐声作揖,“拜见王爷。”
李泰穿着亲王礼服,通体红色的长袍,绣着图案和花卉,腰间束着金玉带,头上还顶着琉冠,或许是为了彰显身份和尊贵,左右手的大拇指上,各戴着一枚碧绿宽厚的玉扳指。
“都坐都坐,诸君勿需拘束多礼。”魏王殿下笑呵呵的,“今邀君等上府,只为饮酒欢庆,你等学识渊博,今中举试乃是大喜,来,本王祝君等,日后青云直上。”
众人举杯同呼,“谢王爷。”
李泰笑着看看,目光主要停留在前排几人。
坐首位的是个中年人,与之交谈几句后,视线便下移到了郝处俊的身上。
“本王去均州时,有从安州路过,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今处俊得列三甲,安州之名必因君而传天下。”
郝处俊惶恐起身,“王爷谬赞。”
李泰笑笑,看向了卢彦伦。
其他人都是独坐,唯独这一桌挤着两人,很难不让人好奇。
不等的出声询问,卢彦伦便一骨碌站起,恭恭敬敬道:“下官礼部主客司卢彦伦,拜见王爷。”
李泰眼露疑惑。
郝处俊主动解释道:“王爷,他是在下挚友,在下对长安不熟,便求他一同来赴宴,王爷见谅。”
李四郎摆摆手,笑着问卢彦伦在礼部任何职。
“下官为主客司掌固。”
小的不能再小的苍蝇官,在李泰看来,简直是不入流之人,如果在路上偶遇,这样的小官就是跪下行礼,他也懒得多看上一眼。
暼到魏王的笑容寡淡了些,卢彦伦连忙拿起酒盏,“下官久闻王爷之名,今得见,果如世人所言,风姿翩翩英武有神,下官敬王爷。”
仰头一饮而尽,再道:“王爷推行改制,我等这些无家世之人方有出头之日,王爷对我等有再造之恩,下官再敬王爷。”
卢彦伦一杯接一杯,奉承之言滔滔不绝。
不少人看着,眼神戏谑者有之,鄙夷者有之,郝处俊拽了拽他的袖子,卢彦伦却不管,任是口舌如簧的夸着。
李泰笑靥如花,俨然被夸的飘飘然了。
他喜欢会夸人的人,故而,对卢彦伦印象极好。
谁都知,魏王是出了名的喜爱风雅,要巴结人,不能只会说好话,还得要会衬托。
卢彦伦俯下腰,面色一正,认真道:“王爷文采斐然,下官斗胆,想赋诗一首,请王爷评判。”
“好好好。”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李泰更是高兴。
卢彦伦稍作沉凝,吟了首四言诗,虽与当下之景相符,但字句间意境不深,这就给了表现的机会,李四郎先点评几句,然后也临场做了首诗。
他是宴会的主人,还是王爷,自然受到人人追捧,谁都夸着,但都不如卢彦伦会夸。
“王爷真乃大才,此诗意境双绝,下官斗胆,不知王爷可否能将此诗赠与下官,下官有一友人善于裱糊,此等佳作应裱悬与正堂,日夜参读。”
李泰哈哈一笑,“取笔墨来。”
邓虎扫了一眼,心中暗想着:“读书真他娘的有用,这拍马屁的功力,简直是绝了。”
拿到魏王亲书亲写的大作,卢彦伦如获至宝,喜的连连作揖,这哄的李泰更是高兴,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推杯换盏,宴会直持续到深夜,李泰安排侍卫,将每个人护送回去。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