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哥,那你是在何处考的试?”
裴居的好奇心确实重,郝处俊笑着一番解释。
原来,他舅舅在沧州为官,沧州离绛州也远,但比安州要近许多,郝处俊去沧州投奔,在舅舅的举荐下,得以应试。
三人都是淳善之人,皆怀经纬之才,越聊越是投机,不觉间,月上三更,空中燃起了火花,外头也热闹了起来。
裴居听人说过,到了中秋夜,长安花灯燃空烛照万世,心里当即痒痒的,想要去见识见识帝都风华,便邀着郝处俊和薛仁贵一同出去逛逛,这二人皆不是凑热闹的性子,可架不住裴居的央求,终是一同出了清风楼。
外头确实热闹,杂技花灯下,佳人才子幽幽行,宫里头也热闹,太极殿中筵正欢。
李家人齐聚一堂,身体好些的李道宗也来了,只是,李承乾却不见影。
他的位置,空荡荡的,引人瞩目的很。
李泰时不时的就撇一撇。
说来也真是奇怪,心里明明厌烦的很,每次看到都恨不得咬死,可这该来的时候不见来,却又是让人觉得不安,一旁没有那张讨厌的脸,李四郎还稍稍有些没安全感,也许,是听话听得太多了,不知不觉间,生出了一分依赖来。
“他怎么没来....”太子殿下的心里也疑惑着,但李治没有不安,而是开心畅快舒服,他也讨厌李承乾的脸,每每同处一堂,都让人格外的不舒服,甚至,心都有些慌,气都有些乱,所以,只要是在一起,李治都格外关注李承乾的一举一动。
御座上,皇帝也正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妃嫔一列的末尾,王十七同样看着。
虽说心思各异,虽说喜恶各不同,但关注李承乾的,还是不少的。
李世民抱着李乐,逗了逗,终还是忍不住看向张阿难。
“差人去看看。”
张阿难正要去安排时,外头慌张进来一人。
李治定睛一看,竟是昭陵总管高士升。
“老....老奴,参..参见陛下。”
他很慌张,声音也不稳。
李世民突生不妙,“出什么事了?”
“陛下,大...大殿下....”
说着,左右看看,似是有顾虑。
李世民不妙加剧,不耐烦道:“说,怎么了。”
“陛下,酉时左右,大殿下准备回宫,突...却突的呕血,安平县公诊治,是中了毒,下....下毒之人,是随行护卫宋七。”
李泰圆脸一颤,瞬时心乱如麻。
一天到晚,他都在喊打喊杀,可当真的出事了,却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李治也是瞳孔一震。
宋七....
他怎么敢下毒,谁让他下毒的?
哐当~
王十七碰翻了杯子,水洒了出来,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宫人上前擦拭,窸窸窣窣,有些杂乱,王十七无措站起。
李世民也站了起来,动作之利,让怀中李乐都感到了害怕,哇的一声哭,彻底打破了宴会的氛围。
皇帝无意识的向着李治看来。
太子殿下正懵着,没有注意到。
李道宗心一惊,连忙低下头,摆出精神不支之状。
“召太医院众人,速去昭陵。”
说着,皇帝将李乐交给一旁的韦妃,疾步向着殿外去。
众人无序的起身恭送。
随之,喧嚣瞬起。
巴陵等公主,毫不掩盖的冷笑着。
妃嫔们不敢多言,相继离去。
王十七魂不守舍的,韦妃将李乐交给她,看着魂不守舍的小人,她也只得暂且先回去。
一眨眼,大殿变得空荡荡的。
李道宗晃晃悠悠起身,李治作揖恭送,他不敢摆一点王叔的架子,规规矩矩的回了礼。
彻底没了什么人,太子殿下的神情也发生了变化,看了看李泰,李治心乱乱的回了东宫。
李四郎一个人坐着,等到一阵凉风刮来,他这才站起。
深秋,夜更凉了。
从太极殿出来,邓虎麻利的给披上披风。
“王爷,出什么事了,怎么筵席散的这么快,奴婢看陛下还火急火燎的。”
李泰没有吱声,闷头向前去,到了宫门外,这才出声,“不回王府,去昭陵。”
邓虎一脸懵,“王爷,去昭陵做什么?”
“他被人下毒了,去看看。”
“啊!”
先是一声惊呼,然后带着喜色道:“王爷,是东宫吗?”
李泰圆眼瞪来,“你很高兴吗?”
呃~
邓虎觉得莫名其妙。
一天到晚,不都想着他死吗....
现在苍天有眼,难道不该高兴吗?
“奴婢不是高兴,奴婢只是....只是.....”邓虎脸一苦,“王爷恕罪,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