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宫中白色散去,徐慧被安置到了昭陵,她的离开,有人欢喜有人哀愁。
欢喜的自是后宫嫔妃,不少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李世民眼前晃来晃去,企图吸引起皇帝的兴趣。
也有些聪明的,故作温柔体贴,企图在皇帝心情低落的时候,用柔情乘虚而入。
但可惜,不管是聪明的还是愚笨的,也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或者是漂亮的和平庸的,李世民一概都不搭理。
皇帝像是心死了,一天到晚就在两仪殿中独自过活,不,也不能说独自过活。
李承乾猜对了,或者也可说是赌对了,李世民确实很疼爱李乐,也确实对其他女人不放心,他将李乐带在了身边,亲自抚养,亲自照料。
一天十二个时辰,就是在梦中李世民对那小小的人都是牵肠挂肚的,每每上朝,更是魂不守舍,如当下,民部和工部汇禀着修路近况,李世民却心不在焉的。
听进去,临了,嗯嗯啊啊两声,便迫不及待的往两仪殿去。
走出太极殿,长孙无忌也不管他人,眼睛直盯着李泰,思索万千后,看的李治已是不见,他一甩袖子快追上去。
“魏王留步。”
脚步一停,脸上涌出喜色,竟有人主动唤他了,转过身来,喜色又肉眼可见的消散,李泰怒哼一声,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他走的很快,步调挣脱了身形的束缚,好似是有灾星上门,避之不得一样。
长孙无忌站在原地,看着飞速而去的李四郎,眉间阴云密布,有仇不可怕,有误会也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不给你开口的机会,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足可见心里的仇恨值不低,这却是有些难办。
果然,跟傻子打交道就是麻烦许多,如果换成是李承乾,恐怕他会一边舅舅长舅舅短的说笑着,一边在心里快磨着刀子。
眼下,要想和李泰缓和,怕是要先拿出点什么,不然,这小胖子怕是会一直这么傲娇下去。
可是,又能拿出什么来呢,揭一揭李治的底吗……
东宫做的一些出格的事情,他可都有所参与,这揭李治的底,他的底保不齐也要露出来。
长孙无忌不是要从一条船换到另一条船上,他是想两条船都踩着,至于多踩一条船李治会不会不高兴,这肯定是会的,但是,这又可让李治明白自已的重要性,免得越来越不尊重自已。
有竞争,才有危机感,有了危机感,才能认识到自已的重要性,李治有些要不受控了,刺激刺激他不是坏事。
极短的时间内,长孙无忌想了许多,但仍没想明白,该如何让李泰这个小胖子长出点脑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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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正殿里,李治坐着,王福进来,他走上前,低着腰轻语几句,听过后,李小九面色如常,只是冷冷一笑,淡淡道:“这就送去吧。”
王福先应了一声,然后,犹犹豫豫道:“殿下,奴婢多句嘴,眼下尚有不少用得到长孙无忌的地方,万一陛下借机小题大做,他会不会……”
李治笑笑,“大战在即,父皇又怎会大动干戈呢,放心去吧。”
一副胸有韬略的样子,王福也不再说什么,作揖后去了。
另一边,魏王府中。
李泰回来仍是不高兴,他心中对长孙无忌的恨意,仅仅只比李承乾少一点点。
当年,在最为关键时刻,李泰也求到了长孙无忌的身上,这位好舅舅面上笑呵呵的应了,答应帮他在李世民面前多多美言,结果回过头,就让褚遂良大肆宣扬他杀子传弟没有人性,狠狠捅了他一刀。
在李泰这里,长孙无忌毫无可信度,他让长孙冲来,今日又主动喊自已,在李四郎看来,这不是什么示好,而是包藏祸心,是又想害他。
都是亲戚,跟李治这个外甥打的火热,跟他这个外甥就全是坏心眼,人最怕的就是对比,这一比,怎能不让人生气,怎能不让人愤恨。
“他日,必让你不好过!”
扫眼咬牙切齿的李泰,邓虎悄摸摸的往角落站了站,此时,一内侍进来,往桌上放了几封信。
“王爷,有一人,从府前骑马而过,丢下这几封信。”
纵马传信,一听里头就有故事,李泰将信挨个拆开,看过后,眼中阴霾散去,转变的欣喜。
“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没有,他戴着面纱。”
是谁呢,是谁给他送来的这些长孙无忌的黑料呢,肉肉的脑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想不明白,但也不重要,李泰兴冲冲的勾勾手,邓虎附耳上前。
“王爷,这……”邓虎顾虑道:“这会不会是个套?”
李泰嗤笑一声,“想利用本王,没那么简单,管他是不是套呢,我递给父皇,真的,长孙无忌定会触霉头,假的也不要紧,父皇也不会因此处罚我。”
“去,外头随便找个人,将这些重抄一遍,再寻个清白的人,赶紧去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