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
一匹黑马狂奔而来,马上的汉子大声嘶喊着,行人们纷纷避让。
一挎着竹篮的农妇,闪身躲避之时,不慎将篮中的鸡蛋打碎了几个,气的她两手叉腰,站在路中间,对着那一骑绝尘之人,破口大骂,咒他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搅得鸡飞狗跳,延平门近在咫尺。
突的。
杨三刀却又一勒缰绳,原地调转马头,向着另一方向去。
距离落日还剩一个时辰,去昭陵肯定是来不及了,李承乾说过,若有急事,可去寻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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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阳王府。
不等马儿停稳,杨三刀就跳了下来,动作洒脱利落,一看就是个中好手。
门口的侍卫打起精神,见的这陌生汉子蒙着头就想往里闯,当即握着刀拦住。
“你是何人?”
“在下杨三,是萧家护卫,有要事求见王爷。”
侍卫问道:“可是宋国公府?”
“不不不,是原先常乐马场的萧云萧掌柜家。”
一听常乐马场,侍卫脸色骤冷,看他的样子,想必也是被坑了不少。
“滚…”侍卫出言不逊,“一个商人的护卫,算个什么东西,王爷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你……”杨三刀压下心头之怒,取出两银子塞过,好言好语道:“这位兄弟,我家掌柜与王爷有情分,劳驾,您就进去通传一声。”
掂量了掂量手中分量,侍卫脸色放缓,“等着。”
后院花亭中,闻着周遭芬香,李泰闲趣十足,正给花簇中斑斓飞舞的蝴蝶作画。
侍卫小跑过来,躬身抱拳道:“禀王爷,府外一人求见,自称杨三,是原常乐马场掌柜萧云之护卫,说有要事亲禀王爷。”
李泰眉头一蹙,不耐烦道:“什么杨三不杨三的,本王不认识,赶他走。”
侍卫应声正要走时。
一旁的邓虎小声道:“王爷,这杨三既跟萧云有关,想必也是李承乾的人,他这突然跑来,应是出了什么急事,您真不见见。”
李泰小圆眼一瞪,“他的人,出不出事的,跟本王有什么关系,邓虎,你为何要替他说话。”
“王爷,奴婢哪是替他说话啊,奴婢全是为了您着想。”邓虎说着凑到跟前,“您忘了,上次他来时,说要送您份大礼,能助您恢复亲王爵,陛下都赏下来亲王仪仗了,您距复爵可就差一步了,这等关头上,要是和他生了嫌隙,不值当啊。”
李泰一犹豫,又改口道:“去带他来。”
随即,杨三刀被带来花亭。
李泰瞄了一眼,喝着花茶,不急不慢道:“你找本王,有何事?”
杨三刀一口气说道:“王爷,我家掌柜的被长安县拿去,长安县的班头与小人有交情,他暗中告诉小人,落日之前,我家掌柜若是不能从县衙出来,将有生命之危,恳请王爷能施以援手,殿下说了,我等若有急事,可来寻王爷帮助,王爷断不会拒绝。”
李泰哼唧一声,气不顺道,“他哪来的自信。”
嘟囔完,从腰间取下令牌,递给邓虎道:“你去趟长安县,将人给带出来。”
“诺。”
邓虎两手接过令牌,和杨三刀匆匆离去。
另一边,长安县中。
县令许石坐在堂上,杜爱同肃站在下方,跟这位许县令,也算是老相识了,之前也没少给他送银子。
杜爱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何等危险之中,却还笑呵呵的想套近乎。
“许县令,此事八成是个误会,他们怎么可能中毒呢,我那酒楼,食材都是今日采购的,掌勺的厨子,也是我府中之人,是个知根知底的良善汉子,那些泼皮,之前……”
“萧掌柜。”塌鼻梁,狭长眼,颌下留着短须,一副鼠相的许石,开口打断道:“是不是误会的,你说了不算,郎中可是正儿八经的确诊了,人家就是吃了你酒楼的饭中毒了。”
“许县令,我与他们无冤无仇,有什么理由要毒害他们。”
“有没有冤仇的,本官还得慢慢查,萧掌柜,你就先委屈委屈,在牢里待个几日吧,本官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言罢,许石一拍惊堂木,两个衙役上前,拖着杜爱同就往外走。
“许县令,这绝是有人构害于我……”
“他们中毒实在蹊跷……”
“许县令…”
听着杜爱同的叫唤声,县令只是冷冷一笑。
长安县的大牢,就在县衙的边上,出了大门往左一拐就是。
两个衙役拽着胳膊,拖着杜爱同出来,杨三刀和邓虎,恰在此时赶了过来。
“住手!”
邓虎喝了一声。
两个衙役看来,见他一身内侍打扮,倒是也不敢放肆。
“邓公公,这是个误会,有几个泼皮……”
杜爱同想解释缘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