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国公张亮谋反,张家三族被诛,东宫少詹事,刑部侍郎张行成,接任刑部尚书一职。
这几则爆炸性的消息,在街头巷尾议论不绝,当小民们兴致勃勃的编排着张亮谋反背后的各种秘闻时,另一则消息的传来,立刻让吃瓜群众们转移了话题。
常乐马场被征收了。
这消息,很炸裂。
朝廷还给了十五万两的补偿!
这消息,更炸裂。
有人不信,跑去了常乐坊,马场的门上,竟真的贴上了封条。
有人不信,跑到了升平坊,想要探听探听,是不是真给了十五万两的补偿,但萧府大门紧闭,什么消息都打探不到。
一时间,议论纷纷,流言蜚语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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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兴坊,柴府。
柴令武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对面几步外的巴陵公主,两手叉腰一脸怒容,那布满血丝的双目,比之毒蛇还要渗人。
“赶紧去把钱给我要回来!”
巴陵一声大吼,如同雄狮咆哮,柴令武吓得脸一白,低着头唯唯诺诺道:“输……输出去的钱,怎么……怎么好去要。”
一听这话,巴陵彻底炸了毛,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冲着柴令武就砸了过来。
“我不管,你是跟着他房遗爱买的,要不跟着他买,那会输这么多,三万两银子,那可是我的嫁妆,去……赶紧去房家,把钱给我要回来。”
马场没被封前,巴陵对房遗爱还有着分指望,他毕竟一口气连赢了二百多场,输只输了那么一场,等到他状态调整过来了,继续跟着去买马,说不定能将输的钱都在捞回来。
出于这样的考量,巴陵一直不敢去房家闹,可是现在,马场被封了,指望破灭了,输掉的钱,永远不可能再赢回来了。
巴陵不过是个庶女,一月就那三瓜两枣,三万两银子,对她不是笔小数,就这么凭白扔了,是绝对舍不得的,所以,这笔钱必须得找补回来。
她能要钱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房遗爱,一个是那姓萧的马场主。
那萧云可是个疯子,他连崔家都敢硬刚,就她们这些空顶着个金枝玉叶帽子的公主,上门去要钱人家肯定不会搭理。
要是来硬的,用什么背地里的手段,把这疯子逼急眼了,怕是又要去朱雀门外击鼓喊冤。
到时候,怕是全长安城的人,都要说李家的女儿没皮没脸,输了以后不认账,闹到那一地步,李世民的脸就算彻底丢光了,最后就算是把钱要回来,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所以,还是去跟房遗爱要钱的好,房家家大业大,不怕没钱,同时,跟房遗爱又有亲戚关系,亲戚最是好欺负的,再说,还有房玄龄在,身为当朝宰相,房玄龄还是要脸面名声的,只要去闹一闹,不怕要不来钱。
巴陵横眉竖眼,“还不快去!”
柴令武低着头不动。
“你个没本事的东西!”巴陵破口大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竟下嫁给你,床上没用,床下也没用,你算什么男人,废物一个,你给我听好了,今儿要不把我的钱给要要回来,明儿个我就进宫,让父皇下旨与你和离,跟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起过日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火气,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对他颐指气使的也就罢了,现在竟都开始践踏起身为男人的尊严了。
他怎么就不行了。
看了眼两腿中间,柴令武忍不了了,他抬起头来,怒气着巴陵,第一次放开嗓门大喝道。
“你个泼妇,和离就和离,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输了就是输了,还跑去要钱,你还要不要脸面,堂堂天潢贵胄,我都替你臊得慌,想要钱,有本事去跟那马场主要啊,你找房二要什么,跟着买马,赢了就是你的,输了就不认账,你胡搅蛮缠,礼义廉耻皆无,有本事,你现在就进宫去,我早忍不下你了。”
巴陵愣住了。
自打成亲以来,她让往东,柴令武绝不敢往西,就连说话,都得夹着嗓子,现在倒好,竟敢骂自己了,这是要翻天了。
巴陵大喊一声,面目狰狞,张牙舞爪的冲着柴令武奔来,看那架势,比之厉鬼还要可怕,似是要吃人一样。
柴令武一口恶气出来,心里头现在也虚了,哪还敢留在原地,当即转身撒丫子就跑。
巴陵从后院追到前院,还是没追上柴令武,眼看着他从大门跑了出去,气的又是一番大骂。
骂了足半个时辰,骂的嗓子都快哑了,这才暂且压住心头火气,令下人备好车马,也出了府,向着房家去。
都在同一坊住着,不过小半刻钟,巴陵就进了房家的门。
她刚一越过门槛,就听到了震云霄的吵闹声。
“十七妹,我们都是跟着你家房遗爱买的,要不是跟着他买,怎么会输个一干二净,你怎么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听着新兴公主的质问声,高阳嗤笑的冷哼一声,“十五姐,你这话说的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