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孙盛平压下去笑容,严肃认真的道:“萧兄弟,昨夜你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杜爱同想了想,“昨夜子时三刻的时候,外头好像有军卒追人,我也没出去看,怎么?”
“那是我手下的人,昨夜他们巡视到你家这,发现有队黑衣贼人藏在你家墙根下,他们追没追到,我怀疑是崔家的人,你以后可要小心些。”
杜爱同眉头一沉,认真的点点头。
“你也别怕。”长孙盛平笑着道:“我多抽调了几队人,日夜不继的在升平坊守着,他崔家就算贼心不死,我也让他寻不到机会。”
杜爱同作揖,情真意切道:“多谢长孙兄。”
“嗨,甭客气,那崔家我也讨厌的很,行了,我也该回去了。”
杜爱同笑着问道,“长孙兄,我正好也想去拜访下薛国公,可否跟你一同去。”
“行啊,走,今儿咱们刚好喝上几杯。”
长孙盛平领着杜爱同回到家中,可惜,却是没见到长孙顺德的面,府中管家说他有事出去了。
今儿虽然是扑了个空,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男人之间,酒是最好的感情升温剂,陪着长孙盛平喝了半个时辰的酒,两人的关系飞速进展,等到从长孙府出来时,二人已可勾肩搭背。
“云郎,咱们结拜为兄弟如何?”
长孙盛平吐着满口酒气,杜爱同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喝醉了头,呵呵一笑道:“在下身份卑微,哪敢跟长孙兄结义。”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长孙盛平豪爽的摆摆手,“我入千牛卫这么些年,成天在街上打滚,什么牛鬼蛇神见的多了,云郎,其实身份越高贵的,越他娘的不是东西,满肚子的坏水,你看,就像那崔志玉,崔家上上下下,都他娘的不是好东西,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性子豪爽没啥坏心,合我的脾气,你要是愿意,咱们现在就结拜。”
长孙盛平身形晃晃,杜爱同轻扶着他胳膊,正要说什么时,管家从里头出来,二话不说,就将长孙盛平给拉了进去。
“放开我,谁让你们他娘的拉我的。”
长孙盛平气呼呼的,正欲发飙之时,长孙顺德从里屋出来。
“爹,你不是出去了吗?”
长孙顺德没好气道:“你个没脑子的东西,谁让你把那姓萧的领到家里头来的。”
长孙盛平心有不解,“领家来怎么了?”
“他前两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还把他领家来,不是自个找麻烦吗,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家跟他的关系多亲密呢,要是让崔仁师误以为,这姓萧的去鸣冤,是受我指使怎么办?”
长孙盛平满不在乎道:“不就一个崔家吗,有啥好怕的。”
“你个蠢货,崔家是没啥好怕的,可平白无故的给自个硬树个敌人干嘛,之前帮他,是看在银子的份上,现在他闯出这么大的乱子,就凭区区那点银子,犯不上和他一同与崔家为难。”
银子银子,三嘴不离银子,长孙盛平心中翻个白眼,也懒得再跟掉进钱眼里的亲爹说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不准再跟他来往,听明白没有。”
长孙盛平漫不经心道:“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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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道,陕州,淮县。
今儿一大早,淮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县令老爷请到了县府去。
穿着绿袍官服的县令,看着本地一众贤达,笑呵呵的拱拱手:“诸位,这眼瞅着就到六月末了,再过一个月又是讯季了,河堤的事马虎不得,事关本县七万百姓安危,所以今儿叫大家来,是想议议这修缮河堤的事。”
下方的地主老财们,纷纷的低下头,唯独一人,挺着个脑袋微眯着个眼睛,看起来怡然自得,是丝毫没把这县令当回事。
这人名叫常德,家有万亩良田,是淮县最大的地主,也是淮县最有钱的人。
县令明白,想要这些个乡绅们忍痛出血,就得先说服这常德,只要他能带头做个表率,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常翁,你家的田最靠近河堤,前年那次溃堤,我淮县唯常家损失最重,此乃前车之鉴,不能重蹈覆辙矣。”
听着这文绉绉的话,常德轻笑一声,对着众人道:“县令说的对,修缮河堤是大事,咱们虽能力有限,可也该出一份力,我愿献银五十。”
县令脸一黑,五十两银子,真是好大的手笔。
“常翁,你家财万贯,五十两,有些少了吧。”
“县令,你也说了,前年黄河溃堤,我家损失惨重,五十两已经是咬牙割肉了,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了。”
哭完穷,常德话一转,“这修缮河堤,虽说是咱们本地的事,可据我所知,朝廷也是拨下了银子的,既然朝廷出了钱,那我等表表心意就是了,诸位,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左右之人虽心中认同,可嘴上却是无人敢附和。
县令瞥了眼常德,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