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知道我是谁吗?”
少年突然一脸的傲娇。
看他这活脱性子,张如风笑着道:“你不就是个乞儿吗?”
“呸,什么乞儿,你有见过长成我这样的乞儿?”
看着黑黑的脸,脏脏的头发,张如风悠悠道:“乞儿不都你这样吗?”
“你…”少年有些恼怒,他咬着牙,大声道:“你听好了,我叫高德阳,我祖父是民部尚书高士廉。”
张如风眉头微皱。
高德阳接着道:“你替我跑个腿,去一趟昭陵,去跟昭陵的人说,我高德阳在这,好处少不了你的,等我回到长安之后,我让人给你送一大笔银子来,你以后就不用在这荒山野岭里头住着了,看看你这房子。”
眼珠子左右转转,高德阳嫌弃的道:“我家养牲畜的地方,都比你这房子好,老头,遇到我,算你是有大造化。”
这话听着真是气人。
不过,这小子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权贵子弟的纨绔样。
张如风想了想,也没说个什么,转身出了屋。
“老头,你是不是要去昭陵啊。”
“喂…”
喊了两嗓子,没得到回话,高德阳一脸气恼。
从后山回到昭陵,李承乾正在屋里头待着,听到张如风那来了个想偷兔子没偷到,反而受伤了的少年自称是高士廉的孙子,李承乾来了兴趣,于是跟着张如风一同来了后山。
“殿下,人就在里面。”
张如风的声音,自外头响起,屋中躺在床上的高德阳,一个翻身坐起,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
咯吱~
李承乾和张如风,前后脚推门进来。
高德阳显得更加紧张,傻傻的看着李承乾,然后才想起来该行礼,他匆忙低下头,两手相合,舌头打结道:“见……见过殿下。”
眸子上下动动,看这少年一副逃难的模样,李承乾心中有些怀疑。
这真是高士廉的孙儿?
“你是高德阳?”
高德阳听出了不确定之色,为了打消李承乾的疑虑,他急头白脸的开始自报家门。
“是是是,我是高德阳,我祖父是民部尚书高士廉,我阿耶叫高履行,是祠部郎中,我继娘是东阳公主……”
这小子的嘴跟机关炮似的,哒哒哒就是一通白话,搞得李承乾一时都插不进去话,直到他讲的有些缺气了,这才开口道:“行了行了,我相信你是高德阳了。”
说着,两步过来,看着被布条包裹的脚踝,李承乾先问向张如风,“他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皮外伤,修养个十余日就好了。”听到张如风的回答,这才问向高德阳,“你怎么会跑到这来,还成了这副样子。”
回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高德阳不禁鼻头一酸,他为什么会变成乞儿的模样,又为什么会到长安几十里外的地方呢,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马场输了的那日说起。
那一天,马场开出两倍的赔率,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高德阳也疯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发财了。
兴奋的高德阳,让随从回家,将他压箱底的老本全都拿了出来,早上的三场比赛结束后,高德阳获利不菲,他随之变得更加贪心,于是,趁着中午停赛歇息,高德阳跑回家中,顺出来了几幅卷画。
这几幅画皆乃东晋名士顾恺之的著作,高士廉历来视如至宝,轻易都不肯拿出示人,就算是皇帝想看,他也是推辞来推辞去。
高德阳盘算着,先顺出来拿去当了,用换来的银子在马场狠捞上一笔,然后再去将画赎出来。
只要在高士廉下值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那就没什么事,这倒个时间差可能赚不少呢。
他的计划是不错的,可计划历来都赶不上变化,渴望发大财的高德阳,在最后一场输了,输了个一干二净,输了个一败涂地。
那一刻,只觉得天都塌了,高德阳甚至想到了去死,但最后还是没敢。
回又不敢回,死又不敢死,无路可走之下,只好拿着仅剩的几两碎银,先寻个普普通通的瓦舍躲起来。
这一躲,就是十来天,直到钱花完了,瓦舍待不下去了,高德阳这才鼓足勇气往家走去,结果半路上,好巧不巧的,遇到了个正在寻他的家丁。
从家丁的口中,知道了府里已是急翻了天,尤其是他祖母,整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正焦急的等他回去。
闻言,高德阳舒了口气,觉得回去应是不会被大加责罚了,可恰在此时,那家丁又多嘴说,高士廉被气的七窍冒烟,整日嘟囔着说要打死高德阳。
这一下,让高德阳又是不敢回去了,他威逼家丁装作没有遇到他,然后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
随后,高德阳在城中漫无目的逛了半日,正觉又累又饿之时,非常不走运的,又遇到了三个壮汉。
看到他身上的锦衣华服闪闪发光,这三人起了歪心思,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