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娘的悉心照料,程良骏恢复的不错,胳膊上的伤已经退去了痂,虽然留下了道难看的疤痕,但也不妨碍以后继续舞刀弄枪。
只是折了的那条腿,暂时还没有好,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还只能在床上休养着。
程良骏是个闲不住的人,成天躺在床上,这让他觉得十分煎熬。
李承乾托高士升寻了几本兵书,本想着让他解闷之余学学兵法,以后保不齐也能带个兵打个仗,未来的路能走的更宽一些。
可这许多人求之不得的兵法韬略,程良骏却是一个大字都看不进去,翻那两页纸,跟要他命似的,就是李承乾亲自督促,他也是看不进去一点。
无奈,李承乾也只得熄了培养的心思,毕竟桃花结不出李子来,人都有擅长不擅长的,非逼着去做不擅长的事,那也是徒增烦恼。
“殿下,小的没用,枉费您寻了这些书来。”
程良骏有些羞愧。
李承乾不在意的摆摆手:“行了,好好歇着吧,也不光是你看不进去,这兵书晦涩的我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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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
两排士卒站在阳光之下。
他们的身子绷的很直,如竖起的标枪一样,赵玉穿着漆黑便袍,站在一旁紧盯着。
当有人站的不挺拔,或者晃来晃去时,赵玉就会毫不留情的破口大骂。
前些时候,赵玉按照唐军常规的训练之法,正带着手下人训练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李承乾闲看了一会,然后多嘴的讲了讲后世天朝军队的队列之法。
队列,不仅是为了军容的整洁,更是为了磨炼士卒的意志和耐性以及服从性。
尤其是对于古代军队来说,这三点更是能决定战争是否胜利的重要因素。
在冷兵器时代,战争就跟打群架一样,双方几万十几万人混杂在一起,大家面对面真刀真枪的干,谁手下的人意志更坚强,更能服从命令,那么谁就能占据上风。
所以队列,看着简单,实则有大用。
李承乾亲自给赵玉演示了下怎么站军姿、怎么走正步等等,然后又贴心的传授了些简单的体能训练之法,比如俯卧撑、比如走蛙步。
对于这些闻所未闻的训练之法,赵玉刚开始是持质疑态度的,他觉得光傻站着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一脸的不在意,这让李承乾十分不高兴,于是,在李承乾的逼迫下,赵玉不情愿的带着人练了几天队列,李承乾还亲自监督,谁的动作不标准,谁要是敷衍了事,他上去就是一通输出。
坚持了七八天,赵玉突然发觉,他手底下的这些人,倒是真的有些不一样了,虽然他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但是能感受到,李承乾的那一套东西,真的是有用的。
于是,赵玉将唐军的训练之法,加上李承乾所讲的东西,融合贯通琢磨出了一套自个的练兵之术来。
自那一天起,他便天天折磨起了手下这几十号人来,每天早晨,先练队列,晌午休息过后,再练队列刀剑。
赵玉是越弄越起兴,就是苦了手下的人,一个个叫苦连天的。
李承乾站在阴凉下,赵玉见他一直看着,于是跑过来道:“殿下,您看看,他们现在这队列怎么样。”
“嗯,不错。”随口夸了句,然后又一转道:“不过,训练要宽松结合,这大太阳的,差不多就得了,该歇的时候也让歇歇。”
赵玉点点头,转身下令原地休息,那两排士卒顿时歇了力,有些弯着腰,有些瘫坐在地,一个个的大喘着气。
“谁让你们几个坐下了,给劳资站起来。”
赵玉一声咆哮,坐在地上的那几人,如是屁股安了弹簧,一个咕噜就站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突然觉得,他也该多寻点人手了,以后要办的事还很多,不能光指望程良骏一人。
不说别的,就说这一次在关中生火,要是手底下有足够的人手,全都派出去一同动手,动静闹的又能更大,还可让朝廷来不及反应,并且也更加的安全。
不过,以当前的情况,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招些人来,之后要干的事情,大多也都见不得光,要找人,必须得是完完全全信得过的,一旦寻个靠不住的,那等同于自个给自个埋雷。
李承乾边思索着边回屋,他刚刚坐下,王安缓步进来,轻声问道:“殿下,高公公差人来问,不久就是皇后娘娘的祭日了,这两日就要开始准备祭奠之物,高公公问殿下,有没有要特意准备的东西。”
李承乾想想道:“给他说,就照常规的弄吧,弄的简单一些,金粉钱泊那些就免了,母后一生节俭,别损了她的福气。”
“诺,奴婢这就去传话。”
王安转身走出两步,李承乾突的又唤住他。
“你过来。”
李承乾勾勾手。
王安过来,低头站到身旁,恭敬道:“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有些无聊,你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