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
这两个字怎么就那么刺耳朵呢。
李泰拉着个臭脸,一双圆眼瞪如铜铃。
李承乾也不管他爱不爱听,也不管他听了难不难受,仍是自顾自的道:“你这头上的谋嫡帽子,可是老头子亲手扣上去的,不先将这帽子给摘了,现在就是把他给拉下来了,东宫那位子也轮不到你。”
李泰心里头更是烦躁,冲着门外大喊道:”邓虎,邓虎…”
“奴婢在。”
邓虎快跑进来。
“拿壶酒来。”
“王爷…您这大病刚愈,喝酒是不是……”
话没说完,只见的李泰面色变得不善,邓虎脑袋一缩,也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取了两壶酒来。
一壶给了李泰,一壶放在李承乾身前的矮几上,自打进了这屋,就一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这嘴唇也早都干了,虽然不喜欢饮酒,但用这水酒润润嗓子也是不错的。
李承乾握住把手,正要倒上一杯时,突听的李泰呵斥道:“谁让你给他上酒的。”
邓虎有些尴尬,正无所适从的时候,李承乾开口道:“我不喜饮酒,收掉吧。”
邓虎赶忙将酒壶拿起。
李泰斜挑着眼,自顾自的喝着酒。
约摸十来息,李承乾站起道:“该说的都说了,你若是愿意,那咱们就联手博上一把,你若不愿意,那今日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李承乾拔腿就走。
李泰攥紧了手中的杯子,脸色变来变去,看着十分纠结犹豫,等到李承乾一只脚越过门槛时,李泰下意识的唤住道:“等等!”
李承乾驻足,转过身看来。
对视一眼,李泰让邓虎出去,并且,还让他将门带上,李承乾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
沉默瞬息,李泰开口道:“父皇不想让我留在长安,你有什么法子吗?”
“父皇是怕你不安生,想留在长安,你装出一副安生样就是了。”
“什么意思?”
李承乾左右看看:“你这王府,占了大半个延康里,太过招摇了,还有华清宫,当年你就不该接受,做人行事,还是低调些的为好。”
李泰听明白了话里头的意思,但仍有些不确定道:“这就能让父皇改主意?”
李承乾颔首道:“父皇十几个儿子,对你最是偏爱,他的心里头肯定也舍不得让你回钧州,现在之所以不肯让你留下,无非是怕你和李治再像当年和我那样,不让你留下,明面上看起来是为了李治好,但背地里又何尝不是为了你好呢,你现在夹起尾巴来做人,只要让父皇放心了,那自然也没必要非将你赶回钧州去。”
李世民的性情,李承乾了解,李泰也了解,装老实,倒也是个好法子。
只是,却是要舍了这大宅子,李泰四下看看,眼中满是不舍和纠结。
李承乾淡淡道:“不过就是个宅子,你要是被打发回了钧州,这宅子再好,你也住不上不是。”
李泰气不顺的冷哼一声。
李承乾淡笑一声,转而又画饼道:“现在将这宅子舍了,等以后你坐在了两仪殿中,整个天下可都是你的,区区一个宅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说的倒轻巧。”李泰讥讽着道:“你就是怕以后没活路,所以才在这不停鼓噪我。”
“呵呵……”李承乾淡淡道:“是,如果他继位了,我肯定难逃一死,可你呢,你就敢那么笃定,他就会放过你吗,要不要我们赌一把。”
“赌什么?”
“赌命!”
李泰一愣。
李承乾目光渐冷道:“我们就看看,到时候他会不会放过你,看看你能不能得个善终。”
突的,屋子里好似冷了些,李泰摸摸胳膊,竟起了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李承乾接着道:“将你心里头的侥幸熄了吧,我敢拍着胸脯保证,他以后绝不会放过你,我的话你可以不信,但你敢赌吗?”
不知为何,李泰心里头竟有些发颤,他的眼角不受控的跳着。
李承乾轻笑一声:“记着,身家性命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的。”
李泰阴着脸,沉默了会,闷声道:“可是现在他稳如泰山,他的太子妃是王家的人,崔仁师现在也听他驱使,拉拢到了崔王两家,就等于拉拢住了整个五姓七望,还有长孙无忌,他在朝中权势最盛,有他的一心支持,怎么撼动得了他,更别说还有父皇了。”
李承乾呵呵一笑,轻描淡写道:“崔王两家又如何,五姓七望又如何,你看看朝中,现在五姓七望的人还有几个,他们不足为惧。”
世家不足为惧,李泰听的下意识笑出了声:“你好大的口气,你难道不知道,有一句话说,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王朝吗!”
“呵呵…”
李承乾仍旧是一脸不在意:“这话你也信,不过是那些世族之人,给自个的脸上贴金罢了,现在的世族,早已非南北之时,南北朝时,他们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