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遍?”
李世民胡须都抖了起来。
“陛下,确…确实是高明。”
沉默。
长久的沉默。
张阿难胆战心惊的屏住呼吸,他从皇帝的身上已经闻到了滔天之怒的味道。
李世民不说话。
长孙无忌主动讲起了来龙去脉。
待他说完之后,李世民阴着脸道:“无忌,你可是高明的舅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孙无忌不抬头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守关之人就在外头,陛下可将他们召进来亲自询问。”
李世民捏紧拳头,转看向张阿难:“那段时日,可有百骑外出。”
“回陛下,未有。”
李二陛下的脸色顿时潮红,就连眼中都冒出了血丝来,他咬着牙道:“让守关之人进来。”
云阳伙长史大和另外四人缓步入殿。
不等他们行礼,李世民就问道:“你等守关之时,可真有百骑之人过关!”
平生第一次面圣,本就忐忑紧张,加上此时,自皇帝的身上散着一股巨大的威压,让人更是害怕。
对于李世民的问询,站在下方的这五人,一时胆怯的谁都不敢出声。
十几息眨眼过去,迟迟不见有所回应,李世民一掌狠拍在桌子上,大吼道:“说话!”
似如虎啸山林,不过一声咆哮,这五人汗毛乍起,吓得立马跪地。
长孙无忌:“陛下息怒。”
李世民几个深呼吸,强压住躁乱的心绪:“你等可真有遇到自称百骑之人。”
最中间的史大,胆量比左右之人尚大些,他鼓足勇气回道:“是。”
李世民目光骤冷,转问向另外四人,在得到相同的答案后,皇帝这心里头下意识的一颤。
长孙无忌向上偷瞄一眼,随后又低下了头,过了片刻,李世民令张阿难亲自带人去昭陵,待的他到地方之时,李承乾似是早有预料,不等张阿难说什么,他先开口道:“可是舅舅跟父皇告我的状了?”
张阿难诧异的点点头。
李承乾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呵呵一笑后,跟着张阿难一同回了长安,等到皇宫之时,太阳已是下了山,两仪殿中灯火通明,皇帝的脸色晦明晦暗。
“孩儿拜见父皇。”
李承乾跟往常一样。
李世民阴沉着脸,盯着看了两息,转问向一同跟着来的赵玉:“高明可是真的跟你要了盔甲和令牌。”
赵玉不安的点点头。
李世民咬牙又问李承乾:“高明,你舅舅说,祸乱关中的那贼人,是受你指使,你可有什么话说。”
扫了眼端坐一旁的长孙无忌,李承乾坦然自若道:“回父皇,前几日,舅舅去昭陵跟孩儿讲过此事,孩儿也不知舅舅为何如此肯定那贼人是受孩儿指派,此事绝非孩儿所为。”
长孙无忌发问道:“那请殿下说说,如今盔甲和令牌,何在?”
“舅舅,我来长安已有一年,忧心黔州妻儿,故让程良骏回黔州看看,这一路上怕有所不便,所以将盔甲和令牌交于了他。”
长孙无忌似是就在等李承乾如此一说,他眼中露出得逞之色:“高明,所以盔甲和令牌,是你那护卫带着去黔州了,是吗?”
李承乾点点头。
长孙无忌立马又道:“高明,你那护卫,是何时启程的。”
“月初三日。”
“今儿已是二十三日,也就是说,你那护卫走了刚好二十天整,对吗?”
“是。”
长孙无忌起身,冲着李世民躬身道:“陛下,长安距离黔州不过七百里地,二十日足可赶到,臣数日前去信黔州刺史府,经黔州刺史查验,并未见到高明的护卫,除此之外,从长安前往黔州,一路必要经过七处关隘,臣也挨个差人去询问,皆都未有身着明光铠或持百骑令牌之人通行。”
说着,长孙无忌又转看向李承乾,步步紧逼道:“高明,不管是黔州,还是沿途关隘,都无你那护卫踪迹,你对此,又作何解释?”
李世民凝神看来。
李承乾眉头拧成一团,迟迟不见开口。
李世民攥紧了手,沉声问道:“高明,当真是你所为!”
“父皇,此事绝非孩儿所为,如此行事,对孩儿又有何益处。”
李承乾连忙矢口否认。
李世民一想,也是,李承乾没道理这么做,让人四处生火,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做人行事,首重一个逻辑,李承乾指使人害民,这事于逻辑不通,皇帝的脸色放缓了些。
长孙无忌见此,立马又道:“那你的护卫,现在在何处!”
李承乾一时语塞。
长孙无忌正欲接着逼迫时,李世民开口道:“此事疑点颇多,暂且先不要声张,朕派人去寻那程良骏,事由真相,找到他之后,自然就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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