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衙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几米开外一个骑着黑马的汉子,不良人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不解为什么要拿下他。
他短暂的纳闷着,也就是这几息的功夫,那骑着黑马的汉子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向后去。
正往来的衙役一看,更是加深了心中的怀疑,于是放快脚下频率,从快走变成了快跑。
一边吭哧吭哧跑着,一边声嘶力竭的大喊:“骑黑马的,站住!”
这猛的一嗓子,不仅没起到想要的效果,反而使得那骑马之人加快了速度。
“快抓住他!”
连着几声大喊,终是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不良人反应了过来,他们赶忙向着前方追了上去,可两条腿在四条腿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也就眨眼的功夫,那骑着黑马的人就奔出了二三十米。
瞅着疑似贼子的人就要跑了,衙役立马急了,为了能尽快抓住人,长孙无忌开出了五百两银子的悬赏,想到白花花的银子,衙役又是大喊道:“谁能拦住他,奖十两银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十两银子也不算笔小钱,当即,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两眼泛光的看着那马上的汉子,有胆大的已是从地上捡起块石头丢了出去。
黑马上的这人,自是乔装打扮的程良骏,他俯身躲过袭来的石子,随手将系在马鞍上的剑抽出,剑刃闪烁的白光十分刺眼,对周遭之人形成了很好的威慑,挡在路中央的人慌里慌张的往两旁跑去,程良骏两腿一夹马腹,同时一声大喝,胯下的草原马陡然提速,待的扬起的灰尘消散,人马据都没了踪迹。
近在咫尺的富贵就这么没了,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衙役,怒冲冲的走到正弯着腰大喘气的不良人面前,他二话不说,冲着小腹抬腿就是一脚,不良人被踹翻在地,脸顿成了朱红色,痛的来回打滚,河东商人看的心中畅快无比。
另一边,远离官道之后,程良骏本欲从另一条不怎么走人的小路前往蓝田县,结果这条小路,竟也有官府的人设卡把守,凡是经过之人,都需接受盘查,若随身携带有行李或包裹,也得一个一个打开。
官府的人查的很细致,程良骏大包小包好几个包袱,里头装着的都是葫芦,想要蒙混过关不太可能,若强行冲卡的话,先不管那守在一旁的军士好不好解决,就算是成功冲过去了,立马就会惊动所有人,到时候官府调集人手,来个瓮中抓鳖,这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远远瞅了片刻,程良骏转了个方向,既然蓝田县过不去,那不妨就换个地方,他催马向着北边而去,在差不多亥时五刻左右,程良骏出现在另一条通往云阳县的官道上。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两侧山林中狼嚎不断,再往前走一走,就是云阳县的地界了。
前方听起来没什么动静,程良骏本以为这么晚了,应该是没人守着了,可在转过一个弯后,百米开外陡然出现了堆篝火,依稀可看到不少黑影来回走动。
看来,就算是到了晚上,这关卡依然是有人把守。
程良骏左右看看,寻了处不易被发现的阴影地,随后将马背上的包袱一一取下,好让跑了一日的黑马能够轻松一些。
做完这一切,他原地盘腿落座,将剑横放在两腿上,然后开始闭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突的起了股风,林中的树叶被吹的哗哗作响,程良骏猛的睁开眼,抬头看了眼已经偏向西方的月亮,暗暗估算着差不多应是寅时了,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黎明前的这段时间,人是最困乏的时候,程良骏估摸着守着关卡的人应该是已经睡着了,他将包袱重新放到马背上,用布团将马蹄包裹,同时也将马嘴也给捆了起来,他准备冒险溜过去。
可是,等再回到官道上,一股肉香味突的扑鼻而来,往前方看去,却是守着卡口的那些军士,不知道从那打了个傻狍子,正在篝火上烤着,他们竟然没睡着,程良骏也是纳闷了,这三更半夜的,难道他们就不困吗。
其实,这些人当然困了,他们都快要睁不开眼了,但是却并不敢睡觉,因为上面下了严令,谁要是敷衍了事使得贼子混了进来,那么全都要被问罪,不止是云阳县如此,其他地方也都一样,现在整个关中,可说是如临大敌。
这就是长孙无忌的手段,在四处设卡严阵以待,哪怕一时抓不住程良骏,也可迫使他无法再到处流窜作乱,如此一来,不管李承乾有什么目的,只要防住了程良骏,那么他的图谋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种囚牢之策,非常的有效,程良骏无可奈何,只得先暂时罢手。
待回到昭陵,原先的院子紧锁着,里头空无一人,程良骏不知人都去了哪,一时有些惊慌,赶忙找人打听,结果这才知道,原来是换地方住了。
知道没出什么事,程良骏这才心安,不过,等来到辰安殿,看着守在门口的黑甲军卒,他这心又是有些不安起来。
待看到李承乾,程良骏小心问道:“殿下,门口那几人,不是赵玉的手下吗,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事,是来保护我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