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钧州。】
【吾之二人,不得君令,难以擅动。】
【草木一春,时光短哉。】
【你我兄弟,恐难再见。】
【每念至此,兄椎心泣血。】
【吾与弟,曾有嫌隙,然,白驹过隙不念旧恶。】
【天下纷扰,你我,皆度外之人。】
【兄,已无东宫之尊贵。】
【弟,已无延康里之盛。】
【今昔之感,兄莫不悔矣。】
【望之吾弟,解谅一二。】
【望之吾弟,自得珍重。】
【他日若可见,兄定为兄事。】
【另,长安仍盛,王府仍安,父皇仍健,弟勿念。】
【贞观十八年,开岁十二日。】
【兄承乾。】
【落笔秦王府。】
呼哧呼哧。
粗重的喘气声如是风车
李泰眼眸猩红,两侧腮帮高高鼓起,就像是充了气的河豚,本就被酒气渲染的脸颊,此刻更是血红一片,捏着信纸的手,都在不停的发颤。
薄薄的纸张,如是被狂风裹挟,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李泰的情绪很不对。
近侍太监喉结滚动,提心吊胆道:“王爷,您……您没事吧。”
李泰猛然看来,一双圆眸瞪如铜铃,眼海之中翻滚着滔天盛怒。
太监头皮一麻,吓得连忙跪地。
李承乾…
李承乾…
咬牙切齿两句,李泰将手中的信撕了个粉碎,将纸屑洒向空中,他又一举掀翻了桌子,上好的酒壶菜碟碎了一地,处处都是瓷瓦碎片。
李泰光着脚,两步直扑到门口,绸白足衣渐渐渗出红渍,锐利的碎片割裂了脚底板,但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外头的天很蓝,飘动的棉云很白。
李泰如是被激怒的狮子,冲着那蓝天白云,声嘶力竭的呐喊道。
李承乾!
李承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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