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面色阴沉。
一双清澈的眸子,散着冷冷寒意。
思忖几息,开口道:“去将那两个太医带来。”
“诺。”
宋喜一溜烟小跑。
张如风和刘志玄跟在他的身后,一进院子,二人就敏锐的闻到了股血腥气,两人这心里当即更加不宁。
林宇坐在院中石桌前,气色看起来还是不错的,两人俯腰行礼:“见过殿下。”
“宋喜,去倒茶。”
吩咐完,又笑着道:“两位一路辛苦了,坐吧。”
“谢殿下。”
二人刚坐下,只听屋中传来一声尖叫,听声音应是宋喜,毕竟太监的音色很好分辨,他的叫声慌乱之中透着惊恐,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张如风和刘志玄下意识看向屋子。
在他们的注视中,一身血色的程良骏出来,只见他左右肩上,分别扛着一男一女,这两人头发散乱,胳膊软绵绵的耷拉着,垂落的指尖正一下一下滴着血。
张如风和刘志玄后脊一凉,头皮下似是有无数蚂蚁爬来爬去,二人如见鬼般站起,浑身血液随之一停,只觉手脚冰凉。
林宇扫了一眼,呵呵一笑道:“两位不要害怕,不过是两个刺客罢了。”
说完,宋喜面色苍白,颤颤巍巍端着茶水过来,那盘子里的杯子,哗啦呼啦一直抖着。
林宇怕被洒一身水,于是起身接过茶壶。
“殿…殿…”
宋喜牙关打颤,脑子里一直闪映着刚刚程良骏蹲在地上,将满地的肠子塞进刘三郎肚子里的画面。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去,从那枯井里提一袋米上来。”
宋喜麻木的点点头。
林宇笑着压压手:“两位坐坐坐,我这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喝起来还不错。”
说着,亲手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清茶。
张如风和刘志玄对视一眼,硬着头皮坐下。
茶水冒着热气,闻起来的确挺香,可两人却都没有饮茶的心思。
正坐立不安间,宋喜提着一袋米过来。
林宇让他将米放到桌上。
张如风和刘志玄不解他的意思。
“两位。”林宇的笑容变得淡薄,指着米袋,缓缓道:“这米中,有毒,有人,想取我的性命。”
啪…
刘志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如风也是眼睛睁的老大,紧紧看着林宇,似是在怀疑是否听错了。
林宇同时也看向他,眼中满是真诚。
张如风长须一颤,藏在桌下的腿,不自觉的便抖了起来。
林宇看二人惊慌的样子,稍稍有些于心不忍。
加起来百岁的人了,别这一吓再吓出个好歹来。
林宇安抚道:“两位不用担心,这毒,我已经解了。”
张如风和刘志玄同时松口气。
解了就好啊,不然,他们二人怕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想,皇帝让他们来给看病,若是林宇真的中毒了,那他们不敢不上报,如此,必会得罪那个下毒之人。
都是在皇宫那滩烂泥里打滚的人,谁会无聊到杀一个没用的废太子,这不用多想也能猜个大概,得罪了哪位,日后离抄家灭族怕是就不远了。
现在好了,林宇没事,那他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之后给李世民上道折子,就说没什么大事,如此,便可安安稳稳回长安了。
刘志玄站起,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坐回了石凳上。
瞅着两人一副庆幸的模样,林宇呷口茶,漫不经心道:“我想拜托两位一件小事。”
“殿下请说。”张如风道。
“这黔州我是不能在待着了,不然,躲得过这次,下次可就不一定了。”林宇抬起头,紧盯着二人道:“所以,我希望两位能给父皇去封信,就说我病重缠身,需要回长安治疗,如何?”
张如风和刘志玄心里又是一突突。
你待在黔州人家都想让你死,你还想回长安去,你自己不想活了,那就去找个小山头,闭眼一跳不就得了,干嘛还要拉着他们两个,一起去死呢。
他们二人要是编瞎话,帮助林宇回到长安,一会得罪李世民,二会得罪了背后那位,这不是茅坑吃饭,没屎找屎吗?
张如风和刘志玄脑子又没有病,自然不会自寻死路。
两人默契的低下头,如是嘴巴被缝住了一般,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他们的反应,自在林宇意料之中,只听呵呵一笑,道:“既然两位不愿帮我,那我也不好强人所难,你们走吧,回去之后,给父皇的奏报里,就说我没什么事,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话音刚落,只见那二人屁股如被针扎了似的,一咕噜跳起,行云流水的躬身请辞道:“殿下放心,我等知道怎么说,必然不然皇上忧心。”
说完,两人转身就要走,看起来,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