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知道弗莱是史上最伟大的球员,但他只有在三号位上才能发挥出全部实力。我们不能指望凯文像弗莱那样入选最佳防守阵容,也不能指望凯文像弗莱那样场均三双。他在四号位是怎么打球的,在三号位也会怎么打球。这个每天滔滔不绝地讲述责任、勇气、希望与西雅图荣耀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帝国的重量。”
体育界有一种特定的奇怪现象:明星对媒体的单方面欺凌往往会赢得完全的胜利。
在政界,政客们往往对那些具备社会影响力的记者敬而远之,他们既不敢与之离得太近,以免被盯上,又不敢过于疏远,因为那样会被口诛笔伐。在好莱坞,媒体是宣传的重点,无论是新电影发行还是新专辑发表,第一波口碑永远是由娱乐媒体发酵出来的。即使他们不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好莱坞的专业人士也会尽量讨好他们。
可是体育界则完全相反。
马克·斯坦因这样的知名espn记者以于飞的喉舌身份而自豪,从他这个渠道传递出来的超音速内幕往往是真实的。他可以自由出入超音速的更衣室,在超音速夺冠时坐在于飞身边抽雪茄。
这是他作为一名体育记者的无上成功。
一个斯坦因背后有成百上千个想跪舔于飞而不得的记者,他们往往会因为过于想得到第一手消息而唐突地接近于飞,然后被怒斥,于是当场道歉,乞求于飞允许他们提一个问题。
如果于飞接受了他们的乞求,他们会感激涕零。如果于飞让他们滚,他们也会把怨恨深埋心底,因为表现出来的任何不敬,都有可能导致自己被打入黑名单,从此失去采访对方的机会。
从贝比·鲁斯时代开始,记者们就认定这些取得无上成就的体育巨星是一群高傲自大、自恋又狂妄的人,他们不允许被冒犯和挑战,而体育记者的工作就是无限接近他们。
这种畸形的工作关系导致了体育记者在明星面前的卑微。
而杜兰特正是明星球员中的异类。
他不自大,也不自恋,更不高傲。他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邻家男孩,正因为他没有像于飞他们那样,记者们可以轻易地接近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言论是否会刺伤对方。
如果杜兰特真的是那个象征着美好的“美国之子”,如果你真的像耐克告诉世界的那样和善,那你就不应该被这种程度的攻击所伤。你应该微笑地接受批评,并承诺改正。
杜兰特不知道他的风评为什么会在一夜间变成这样,更不知道那个多次采访过自己的伊桑·麦克尼奥会写出那样的文章。
耐克的公关媒体好像失灵了一样。
杜兰特拿着手机,对自己的经纪人咆哮:“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这就是在nba的披头士乐队里担任吉他手所要承受的压力。”经纪人劝道,“你要习惯这个。”
而这才是杜兰特最生气的地方。
“有人比我表现更糟糕,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狗屎!”
“谁比你表现更糟糕?弗莱吗?”
当然不是杜兰特正想说,忽然间,他想通了。
为什么伊桑·麦克尼奥这些西雅图媒体人会对他开火。
因为他们想隐藏真正的战犯。
那个人才是他们最不愿意批评的对象。
当天上午,超音速登上飞机,准备前往圣安东尼奥。
昨晚是难眠的一夜吗?不好说,但肯定有人睡不着。
于飞左看右看,突然看见了罗伊,便对他说:“答应我,像昨晚那样被托尼·帕克打爆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好吗?”
罗伊很无奈。
他昨晚被帕克当清晨马路随便突破,本来他是可以通过进攻端找回场子的,但因为有个回合被晃倒在地,心态碎掉了,所以一整晚都处于拉裤裆状态。
昨晚比赛结束时,于飞问他:“你今晚在打什么东西?”
“杀了我吧!”罗伊回答,“我是地球上最废物的人。”
于是于飞露出了那个被阴谋论者yy了几天的表情。
罗伊虽然是昨晚的战犯,但他的认错态度很好,在媒体面前揽下了全部责任,而于飞不想责怪谁,因为光靠帕克一个人不可能打败他们,他们实际上是输给了小牛队的外线三分。
不过,如果罗伊没让帕克打得那么爽的话,小牛队的外线会准成那样吗?
但这种事,真的没办法细究,因为这就是比赛。
极端情况下,角色球员也可以打爆明星球员,像帕克这样速度快到超音速的首发没人对得上的确实难办。
罗伊只是刚好处在那个位置,换成别人去防也不会做得更好。
“下次再遇上小牛队,我们可以让帕特首发。”罗伊说,“也许他能防住。”
于是,于飞回头看了眼听歌听得摇头晃脑的贝弗利,大喊道:“帕特!”
贝弗利摘下耳机定神一看于飞。
“下次让你首发,你能防死丹尼尔·莫拉莱斯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