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年龄来看,他只比威斯布鲁克大6岁。
按照“一代人”的尺度,他们属于同一代。
可是,没有人觉得于飞说这话有什么问题。
威斯布鲁克也在媒体面前承认了自己和于飞相比还有很多不足。
双方的赛后氛围是友好的。
回到更衣室,于飞看见卢正在研究数据统计。
上面的数据严谨到涵盖了每一个人每回合所做的事和所犯下的错。
“这么用功吗?”
于飞笑问。
卢说:“有上百万人希望我滚蛋,我必须跑在他们前面。”
“没有那么多。”于飞说,“而且,球迷大多是墙头草。我不是说他们不坚定,而是他们对大部分人的支持,都取决于当下的情况。如果我们赢球了,他们会支持你,输球则反之。”
卢问道:“如果大部分的失利都是因为我的执教能力不足呢?”
“当我们在关键时刻犯错而输掉比赛时,总有人说比赛早就输了,关键错误只是失利的缩影。”于飞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比赛是因为你输掉的?有人称你为美国之子吗?还是有人认为你是帝国的主人?泰伦,你应该知道,教练组对比赛的影响既可以十分巨大,也可以十分有限,这取决于教练员的风格。”
“菲尔·杰克逊以不干预比赛而闻名,而道格·柯林斯又以对细节的吹毛求疵而闻名,当公牛队和湖人成功时,荣耀属于谁?”于飞又问,“当23号在失败时,罪责又属于谁?”
卢说:“显然,荣辱都在球员身上。”
于飞笑道:“所以你在担心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卢释然般说道,“你说得对,弗莱。”
“我还有一个问题。”
于飞看向他。
卢问道:“为什么是我?”
这是真正困扰卢的问题,在经历最初的激动,赢球的喜悦和失败的沮丧,彻底冷静下来的卢想知道于飞选中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问你自己吧。”于飞不能对他说我是个穿越者,所以我知道你能行,这个问题需要卢自己找到答案。“而且,这个问题应该是——为什么不是我?”
卢最近一直在失眠,常规赛已经进入收官阶段,季后赛在即,身为主教练,他的眼前只有迷雾。
由于睡不着,卢只能独自复盘今晚的比赛。
他发现这是他在叫暂停方面做得比较好的一场。
该叫的暂停,他都叫了,剩下的就是看于飞的发挥。
执教的时间越长,卢就越明白于飞对比赛的掌控力已经超出了一般的认知。
如果不知道比赛怎么打,把球给他就是了。
这么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遮掩自己的短处,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正确的叫暂停,换人,在休赛日好好调整与布置。
这些事情,他需要助教的帮助。
看起来,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困难。
他所做的事情,任何人都能做。
所以,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那个晚上,卢想通了一件事,有些比赛是注定要输的,就算是人为制造的灾难,他也要说服自己那是必输的比赛。
与其责怪自己,不如怨天尤人。
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必须学会甩锅和给别人上压力。
他是没办法给于飞压力,但于飞之外的人,有谁是不能冒犯的吗?
就算是kd也可以温柔地责备一下。
自那以后,卢不失眠了。
超音速的比赛越发围绕于飞。
卡尔在罗伊报销后,同样把球给了于飞。
但不同的是,卡尔不会让于飞像之前一样打持球大核,因为于飞转型之后风格多变,正好可以安排各种各样的打法。
可是那些有难度的操作,卢玩不来,他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
这样的安排下,于飞的数据开始向雄鹿时期看齐,而超音速的即战力变得稳定,波什成为受益者,他和于飞的挡拆从超音速的常规起手式变成了杀招。
杜兰特则被动地成为该变化下的战略牺牲点。
卡尔可以设计战术让于飞一边掌控局势,一边不耽误杜兰特接替罗伊的角色,这种大核下的次核往往是最容易被忽视的战略突出部。
可是,卡尔可以让杜兰特发光。
卢就无暇顾及杜兰特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像杜兰特想的那样。
一开始的时候,杜兰特以为卢的上位会给他带来更多机会。
因为一个没什么业务能力的菜鸟教练通常不会在进攻端安排什么战术,会更多地让球员自由发挥。然后,他会把精力放到防守端。
没想到,卢完全是反着来的。
防守方面的布置完全交给老助教蒂姆·格古里奇,然后自己在进攻端研究出了一个卡尔老早就不用的“把球给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