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悦曾读过一本名为《道德经》的书，其中便有说到“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有有才有无，有难才有易，有长必有短，有高就有大。这是最人们最基本的认知。而丹道人口中的正气与煞气也正是这样的对应关系，属于天地两极。它们以不同比例出现在宇宙各处，汇聚而成所谓的‘灵智’，任由拥有灵智的事物就一定含有正气与煞气两种本源之气，绝对不可能单一存在。就像圣人也有邪念，小人也生怜悯，才有君子论迹不论心的说法。

“现在你明白问题多严重了吧。我从未见过这类记载，怕是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丹道人知道的展悦更深，也更能理解眼前局面的诡异和危险。

几人交谈之中，女帝洛神钰便直接绑着夜君飞了回来。

“这是？”丹道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完全不反抗的夜君。

“他就是雷尊等人通缉的夜君。”女帝解释道。

丹道人朝着女帝点了点头，赞赏道：“丫头厉害啊，雷尊和剑尊都抓不住的人栽在了你的手上。后生可畏啊。”

“前辈不必取笑了，正事要紧。此人或许知道有关地缝更多的秘密。”女帝正色道，眼下的局面倒是越来越紧迫了。

“是么？”

丹道人走到夜君面前，看着夜君的表情便叹了一口气，“怕是他什么都不会说吧。”

夜君有些鄙夷地看了一眼丹道人，却说到：“你想让我说些什么？我是知道得更多，但没有义务告诉你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外高人，平日里不见出来主持公道，倒是偏心得很。”

丹道人奇怪地看了一眼夜君。“夜国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么？”

夜君冷笑道：“朝阳国与东国觊觎我夜国境内的矿产与灵脉，编了个夜国皇族与夜魇族有所勾结的理由，便将我夜国踏平，我家人数百口全部死于非命，独留我一人存活于世。如此深仇大恨，岂能忘记。你们说我们与夜魇勾结，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真的与夜魇合作，帮它们打探消息，运输物资。只是没想到...”

夜君没想到一切都在智天帝的算计之中，包括他背叛人族投靠夜魇这件事情。否则夜魇又岂能与人族合作，不过是智天帝在其中发挥作用罢了。

丹道人却说道：“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夜国皇族是否常年服用一种名为‘延寿丹’的药物？”

夜君眼神一变，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此物，昔日朝阳国和东国的先皇都曾寻找过我，让我确认一件事情。所以夜国那件事，我知道得很清楚。”

丹道人继续说给众人道：“夜国皇族，普遍寿命极长，尤其部分成员超过了其理论的寿元上限。如此好事，其他人岂能不觊觎？在朝阳国和东国的密探运作下，终于发现了你夜国的秘密，也就是所谓的延寿丹。要知道炼制可以增加寿元的丹药非常困难，当时长寿丹的单方也已经失传，你夜国手上那大量的丹药绝对不会是长寿丹。”

“后来，朝阳国和东国的先皇都通过各自的手段得到了延寿丹，他们不知道其来历，却都感受到那丹药之中的不详，刚好，那段时间我去了东国，有些事情需要皇家出面帮忙。作为条件，东国先皇让我分析这丹药的成分。”

“是什么成分？”展悦追问道，他知道这类延长寿命的丹药所需要的材料一定不简单。

丹道人口中说出的答案，让众人同时心头一寒。

“是人灵珠！”

“人灵珠！！”众人大惊，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夜魇以人族的灵魂为食，但不能立马消化，会在体内结成名为人灵珠的东西慢慢消化，这期间如果夜魇被人族消灭，人灵珠就会出现。

展悦是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当时那些士兵将所有得到的人灵珠都收集了起来，然后以阵法超度。因为通明神女昔日留下的法令第一条就是不允许私藏人灵族，而是超度他们，让其轮回。

“那些丹药真是人灵珠炼制？”展悦已经猜到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没错，为了炼制那丹药，夜国皇室故意让平民百姓被夜魇杀害，而后在关键时候又灭杀那些夜魇从而得到人灵珠。知道如此天怒人怨之事后，两位君王决定同时出手消灭夜国皇室。你口中的那两位贪图你夜国江山的人，却是能经受长寿诱惑的豪杰。不仅如此，他们还同时决定一定要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所以，他们没有敢公布人灵珠的事情，否则恐怕又有大量的人都会寻找那丹方，你们都知道长寿对于某些人的诱惑。对外的借口，就是夜国皇室借用夜魇之手消除异己，毕竟他们还是有些证据的。”

丹道人感慨道。毕竟世间还是有些遵守规矩的人的，那两位先皇明显不敢违背通明神女的法令，做出违背人伦的事情，甚至还亲自出手，替通明神女执行了法令。

听闻这番解释，夜君完全懵了。一直以来，他都是怀着仇怨，因为是别人有错在先，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可丹道人的话让他自诩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