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天注意到，钱少华不知在想些什么，显得非常入神。

“小赵...啊不，科长，我没想什么啊。”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钱少华，连忙给出回应。

由于回答太过仓促的原因，他直接喊出了小赵。

意识到不妥，他连忙改口。

赵长天瞪了钱少华一眼。

这老小子居然敢蹬鼻子上脸。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居然喊出了‘小赵’。

不过，看他知错就改，赵长天也不好苛责。

钱少华真想给自己脑门来一巴掌。

‘小赵’在心里喊喊还行，哪能当面叫出口啊。

要知道，身边这位可是副处级的实权一把手科长。

真正是在销售科一手遮天的牛逼人物。

就算在整个分公司范围内，现如今的赵长天在权势上，也是排得上号的。

仅仅位于刘国单与几位副经理之下。

其它同为副处级的几个科室一把手，都没有赵长天影响力大。

自己只是副科级的副科长，比赵长天差了两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还是两级。

所以，就算自己比人家大十几岁，也断然没有资格、也绝不应该喊出小赵这样的称呼。

“这张嘴啊，就是欠收拾！”

钱少华一边懊恼的想着，一边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留意赵长天的表情。

让他感觉心安的是，赵长天的表情比较平淡，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钱少华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在心里嘀咕：“看来小赵还是很大度的。”

“我这两天看林海泉一副半死不拉活的样子。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赵长天看了钱少华一眼，问道。

“这、这个，应该是吧。

我也感觉这老小子不对劲。”

钱少华迟疑着给出回应。

“他情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强奸，心情好才怪呢。”

钱少华在心里嘀咕道。

不过，这些话他却无法告诉赵长天。

如果说出来，他就同时出卖了林海泉和李铭。

就算不提那五千封口费。

钱少华也不敢得罪李铭。

李铭比他高出三级，是他绝对开罪不起的大人物。

更别提，李铭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叔叔。

钱少华只能仰望。

赵长天敏锐的察觉到，钱少华似乎知道些什么。

但这家伙不肯说出来，赵长天也不好逼迫他。

问完关于林海泉的问题，赵长天一时没了与钱少华聊天的兴致。

车厢内陷入了安静。

“吗的，小赵不会是生气了吧？

否则怎么不搭理我了。

小赵是不是不想真心与我和好？

只是在耍我？”

钱少华心里又患得患失起来。

“小赵刚才对我那么好，会不会是有意麻痹我？

等我对他放松警惕之后，他再给我致命一击？”

随着车厢内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钱少华想得越来越多。

“应该不能，小赵虽然很操蛋。

很凶狠，很不讲道理。

但他毕竟还年轻，应该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钱少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也说不好，如果城府不深。

他又怎么可能升职升得这么快？

很多时候，小赵表现得就跟老狐狸一样。

绝不能因为他年轻，就小瞧他。”

在钱少华的思前想后，惴惴不安不中——

两个人抵达甲方办公楼。

很顺利的完成这次签约。

但直到返回公司，钱少华也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

到底赵长天是为了麻痹他，还是真心想改善与他的关系。

因为猜不出赵长天的真实用意，钱少华被搞得心神不宁。

不过，无论如何，钱少华觉得自己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这一次与赵长天单独相处，他收获了两个‘第一次’。

与钱少华一样心神不宁的，还有这两天一直处于焦虑状态的老刘。

老刘本来已经做好了与李铭和林海泉鱼死网破的准备。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

无论林海泉，还是李铭，都没有任何举动。

或者说，没有任何老刘担心的状况降临。

比如被停职，甚至有纪检部门的人找上他。

“李铭这个狗东西，究竟想怎么对付我？

还是说，他不打算找我算账了？”

老刘在工作、吃饭，甚至睡觉的时候。

都在思索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