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怕被纠缠,一股脑的将事情悉数说完。
“东碣郡?江水县?”
易柏闻言一愣,那不是他老家么。
江水县他也熟得很。
这个僧人,和他是同乡?
易柏是越瞧越觉得这个僧人眼熟。
瞧着瞧着。
猛然间,他瞧得此僧人身子修长,达七尺余,他脑海想起他早年初施佛法对敌的一幕。
蜈蚣!
这不正是那蜈蚣精的神态!
早年他参加江北县外老狐狸嫁女宴会上,黄叙意外道破蜈蚣本相,以至于蜈蚣欲杀黄叙。
他念黄叙是黄博子孙,故出手相救,以佛法阿字观想法,击退蜈蚣。
后来这蜈蚣就没有下落了。
未曾想,他今日在此处见着这蜈蚣。
这蜈蚣还有人身,跟了这人间王朝国师修行。
这国师会不知道这蜈蚣是妖怪?
不可能。
多半是这国师为蜈蚣准备的人身。
这个国师,到底要做些什么。
还是说,这个国师就是妖怪?
那人道之气之中的黑气,应的就是这个国师?
易柏心中大致知晓,这个国师绝对不简单。
怎让他在此处碰着这么一桩事,难不成此事亦是对他的考验不成。
易柏想到此处,目光如炬的望着这几个僧人,没有想放过的心思,至少他需得从这几个僧人手上,知得这个国师的信息。
“法师,说来,我们还是故友,其实,我等早年曾相识过,或许法师忘记了。”
易柏脸上露出微笑,握住禅杖的手紧了一紧。
“不可能,我何时认识过法师!”
那蜈蚣变的僧人僵硬的摆手,如提线木偶。
“你忘了不成?当日胡仙宴会,你我对过一招的。”
易柏笑着提醒。
“胡仙宴会……你,你是那该死的蛇妖?”
那蜈蚣僧人惊呼一声。
“蛇妖?你这蜈蚣精,装人都不像人,说说吧,此国师,究竟要做什么。”
易柏脸色冷了下来。
这个道破本相的招,对他没什么用,他已经是龙,说什么都没用。
可称呼他为蛇妖,让他心情很不爽,这就和当面骂他一样。
“你,你!”
蜈蚣僧人被道破本相,双眼血红下来,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快走。”
旁边僧人拉住蜈蚣僧人。
蜈蚣僧人被拉住,往县城里跑去。
那几个僧人也察觉不对,都是大喊起来,还喊上了县城兵丁相助。
大队兵丁迅速从城里跑来。
易柏见状,眉头一皱,见着兵丁要围他,只得以使一隐形之术,身形隐去,继续往那几个僧人身上追去。
他入得县中,悄无声息的跟着那几个僧人,见着几个僧人钻入官署,确定其位置,这才离去。
……
易柏未有离开宁安县城,他等待着夜色来临。
在夜色到来后,他与此地城隍庙打了个招呼,只身入了官署。
易柏入官署时,几只僧人正在焚香祷告,其香为黑,点燃之烟亦为黑色。
他不知这是在做什么。
但他知晓,定不是好事。
易柏冲上前去,隐着身形,一人一杖,将其打瘫在地。
至始至终,这几个僧人连他的身形都未能发觉。
易柏在打瘫几个僧人后,找到那蜈蚣僧人,手掌一划,人皮裂开,露出里边,果真是一条蜈蚣。
人皮裂开,人道之气散去。
黑红的妖气滚滚而起。
‘这个人皮,倒是比那画皮鬼的伎俩要高明,画皮鬼的画皮是遮掩人气,这个人皮,裹挟人道之气,可防法眼。’
易柏做出评价。
他再细细一掂量。
心头一沉。
这个人皮,倒不是画的,而是剥下来的。
易柏又走到旁边,把几个僧人的皮一一划开。
果真,这几个僧人全都是妖怪。
一只羊,两只猴,还有一只熊。
无一例外,全都是妖丹大妖,而且都是孽气居多,全是靠吃人得的修行。
易柏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只留一只蜈蚣精,其余悉数一杖打死,取其妖丹,未有留情。
……
夜入三更。
易柏把蜈蚣精抓出宁安县城之外,来到大江边上。
他张口吐出水流,把瘫倒在地,昏迷不醒的蜈蚣精唤醒。
“你,你,你……”
蜈蚣精瞧着易柏,惊恐万状,刚想喊来兵丁相助,可一瞧周围,哪里不知,已被带了出来。
“蜈蚣精,说说吧,这国师,到底是人还是妖。”
易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