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双龙江出蛟,抽调水脉,以至于周围无雨,赤地百里,这一年来,双龙江旁的县城换过六位县令,每次都是走投无路,想为县城百姓祈雨,最后死在祈雨台上,恐怕岸上这么大动静,便是为了祈雨。”
老龟将自己所知,全都说了出来。
“祈雨就祈雨,怎会都死在祈雨台上?”
易柏还是不明白。
祈雨之事,古来今往都有,甚至次数很多。
可从没听过,祈雨会死在祈雨台上。
“这些县令被逼得走投无路,往祈雨台上一站,点燃高香,横剑颈前,高香燃毕,不曾下雨,便横剑自刎。”
老龟徐徐道来。
“这……这是逼老天爷下雨?”
易柏听傻了。
他还是头回听到,还有这样子祈雨的。
“可能是吧。”
老龟琢磨,感觉挺新奇。
“过去瞅瞅?”
“瞅瞅!”
易柏和老龟三下五除二,往岸边游动而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岸边不远处,将身躯藏在水中,避免被人发现,也避免被太阳照射。
易柏和老龟都看向岸边不远处。
果真,岸边以木头立起了一座祈雨台。
上面密密麻麻站了很多人。
这些人的眼中都有着希冀。
在祈雨台上,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一脸决然,手扶腰间剑柄。
‘这家伙,应该就是县令了。’
易柏潜于水中,隔着远远的观察。
他眼里,这县令身上的人气里面有金气夹杂其中。
白色带金,他见过一次。
人类钦天监者,便是如此。
白色是人气。
金色代表的,有三种,神,神物,王朝气运。
但易柏看过三种气,是知道其中区别的。
神的金气较浓,神物金气较常,王朝气运则较稀薄。
祈雨台上中年男子的气,是属于王朝气运的,身份呼之欲出。
必然是县城县令。
‘官职越高,人气之中夹杂的金气应该更多。’
易柏有所猜测。
他竖立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祈雨台上。
……
双龙江岸边,祈雨台上。
县令一手扶着腰间剑柄,一手捏着祭文,他嘴唇干裂,抬头看着天空,万里无云。
“这天,真的会下雨吗?百姓,百姓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上不能报天子知遇之恩,下不能护一方百姓无忧,若不能祈来雨水,我宁愿死去。”
县令舔了舔干枯的嘴唇。
他高高拿起手中祭文,将之打开,一字一句,高声念道:“诚敬青天,劳苦功高,养育万民,恩德无边,万物感念……
吾县海城,赤地百里,民不聊生,无辜百姓,苦何以堪……
吾为县令,若有过错,万般罪孽,尽加吾身,惩吾谢天,祈降甘霖,解民倒悬,恳请天鉴!”
念毕。
县令大手一招,点燃祭文,以祭文之火,将高香点燃,插于香炉。
锵!
县令见高香已燃。
他将长剑拔出,立于颈前。
待高香燃尽,甘霖不降,他以死谢罪,待下任县令到来,希望其有办法解决大旱之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藏于水中的易柏,不得不感慨,这县令是个狠人。
至少在他看来,这是最硬核的祈雨了。
以死相逼。
老天不降雨,便自刎而死。
听老龟所说,已经换过六位县令了。
也就是说,已经死了六个县令了,这是
别的不说,气节这块是够了。
“先知君,你说这县令,会成功吗?”
易柏瞥了一眼身旁老龟,询问道。
“这怎么成功,中游水脉被抽干,此地平衡被破坏,怎能祈雨,除非此县令可通神,或有道门高人佛门高人以法术祈雨,不然不可能成功的。”
老龟百无聊赖的回答。
“祈雨法术?”
易柏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学会,但不完全学会的道术‘祷雨’。
但他也帮不了这些人,他的道术,他自己都没琢磨明白怎么用。
易柏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只能继续看着,这场祈雨台上的闹剧。
台上高香很快燃尽。
县令一声哀怨,准备自刎。
就在利剑要割下时。
突然之间,飞沙走石,阴云遮日,祈雨台一阵晃动,吓得周围百姓惊呼不止。
县令见状,连忙放下利剑,指挥百姓,离开祈雨台。
不一会儿,祈雨台上已经没人。
易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