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澜无比的震惊,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良久后,她忍不住说道:“你确定,陵墓中的人不是母后?”
“不是,已经做过dna了,确定不是。”秦墨摇摇头,“而且,从现有证据和证词都可以证明,她还在世上,包括阿嗣,同样没死。
他们设计了一出大戏,把我们耍的团团转。
在我们还在悲伤缅怀他们的时候,他们在背地里造反。
哦不对,在他们眼里,这不算造反,只算是拨乱反正,恢复大乾江山。”
秦墨忍不住讥笑起来。
而李玉澜感受到了丈夫的难过,也是第一时间抱住了他,安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定的站在你这边。”
李玉澜很震惊,但知道大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都跟公孙太后和阿嗣有关系,不可思议的同时,也觉得痛心。
“他们已经魔怔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父皇在生前,早就对这件事做了定论,又怎么是拨乱反正?
现在大明才是正统。
而且,你也没有滥杀无辜,是那些人不争气!”
李玉澜叹声道。
李氏被清算的事情,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怨不得人。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已经彻底堕入邪道了。
秦墨的纠结,她一直都很清楚。
这么多年来,对李氏的扶持,并不少,别人拥有的,李氏同样不少。
“或许吧。”秦墨摇摇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你说,如果我真的找到他们了,我该如何面对?
我是把她杀了呢?还是把她供养起来?
我若杀了她,站在我个人情感上,我下不去手,看在你们的份上,我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她以前对我的好,并不是假的。
可这么多无辜的性命,都因为他们的自私而丧命,我若是轻飘飘的放过他们,我良心过不去。
三姐,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
秦墨疲惫极了。
李玉澜心疼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说完,她又觉得不妥,法不容情,可人恰恰是有情的物种。
“或许她一开始就在算计你,那些好,也是有目的得。”
秦墨扶额,第一次觉得棘手,“找个时间跟玉澜她们说说,等等,算了.......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比较好,免得多生事端。”
李玉澜也点头道:“如果玉漱知道母后还活着,你什么都做不了,她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
她出嫁早,公孙太后对她虽然好,却也只是跟其他庶出的公主一样。
到底不是自己亲生母亲,所以她能理智的看待问题。
但李玉漱她太了解。
倘若知晓公孙太后还活着,还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必然会情绪崩溃。
哪怕是站在她的立场和角度,她也觉得这件事无解。
可这种事,她能完全推给秦墨吗?
秦墨向来不会把国事带到生活中,也从来不会再她们面前提及这些事。
若是他提及,那只有一个原因,他快撑不住了,才希望找个人分担一二。
作为他的妻子,不一定能帮到他,却也能在他需要支持的时候,给与肯定。
秦墨默默点头。
李玉澜又道:“如果找到母后,我跟你一起去,我要当面问她,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这个天下不是非要姓李才行。
我要问她,为什么要把上一代人的恩怨延续下来。
我还想问她,这个天下到底是谁丢的。
大哥大哥不成器,四哥又不孝,二十四弟更是白眼狼,但凡他们待你好一些,也不会有大明。
你还是秦墨,还是大乾的驸马。
父皇也不会晚年走的这么遗憾。
说来说去,全都是她的宠溺造成的。
慈母多败儿。
败的不仅仅是我那些兄弟,更是把大乾大好的江山都败光了。”
秦墨心里好受一些,说道:“罢了,不谈这些,她好与坏,身份都摆在那里,背后说她不合适。”
李玉澜心里堵得慌,“我只是憋屈,替你难过,这么多年来,比她那些儿子还要孝顺,到头来得到什么了?
或许,在她眼里,女婿始终是女婿,比不了儿子。
哪怕知道儿子错了,也不制止。”
秦墨将脸埋在李玉澜的身前,“那不重要了,我问心无愧,只是日后面对她,我也不会惭愧。
若真到那一天,我必然不会心慈手软。
她有儿孙,我何尝没有?”
李玉澜轻抚着秦墨的脑袋,眼中满是心疼,“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惹出这些事端,尾大不掉。
临老了,还不能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