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哪儿了?”
“你说加役30天可免租调。”公孙无忌冷不丁提醒道。
秦墨吓一跳,“国舅,你怎么跑我后头去了?”
“风大,你后头风小!”
“放屁,你分明就是截我后路!”秦墨气的牙齿咯咯作响。
“行了,你少废话,抓紧说,老夫脸都被海风吹皱了!“公孙无忌掸了掸烟灰道。
秦墨也是无奈,闷声道:“很多地方用加役的方式,免除租调。
所以,即便咱们大乾四十税一,很多老百姓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
因为家中的壮丁都被拉走了,一些年老的,要是加役太远,搞不好,还死在路上。
这一路吃喝,哪一样不需要钱银?
所以,就算一些地方免除了徭役,可人都是贪心的,没有谁会想交租的。
他们还是会依附在贵族,勋爵或者官员的名下。
地还是那些地,可人有多少,朝廷不知。
能收上来的税也是越来越少。
不单单是税少,大乾的收税制度也是有问题的,短期看没什么,但是看长期,肯定有收税的人中饱私囊。
甚至现在都有,只是下瞒上,上收钱,官官相护!
我就说一样东西,老爷子你肯定明白。
那就是运损!”
秦墨愣了愣,刚想避开,烟就被点燃了。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傻眼了。
太上皇点烟。
秦墨居然怡然自得!
柳成虎推了推秦相如,秦相如直接戴上了墨镜,小声道:“我听不见,看不见,别挨我!”
这王八犊子,嫌他爹命太长了,得找个机会狠狠抽一顿,海边没有歪脖子树,他没地儿逃的。
秦相如已经打定了主意。
“老爷子,你做什么呢?”秦墨咽了口唾沫。
“给你点烟呢,怕什么,爷给孙女婿点,又不是大事!”李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乐滋滋的给自己点了一根,“你把其他人当空气就好了,平日里咱爷俩怎样,现在就怎样!”
李世隆脸都黑成了锅底。
啥意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私底下那不是骑李源头上去了。
李世隆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老爷子,您可真行,坑我不带重样的!”秦墨都要哭了。
李世隆坑人有迹可循,李源坑人,是半点不着痕迹,冷不丁来一下,能把他坑哭!
这爷俩果然一脉相承!
“没事,有爷在,谁敢动你,爷就弄他!”李源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怕!”
秦墨哆嗦着嘬了两口烟,“其实吧,这事儿,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要不,我回去好好想几天再说,成吗?”
李世隆已经抽出了腰带,秦相如也准备收杆,公孙无忌为了李世隆的视线,默默的将躺椅端到了秦墨的身后。
李存功道:“景云,你就别卖关子了,腰带炒肉可不好受!”
“那什么,老爷子,我就随便说两句,其实这个均田制啊,有好也有弊,我说的,包括国舅说的,都是均田制的弊端。
归根结底,就是土地买卖带来的土地兼并,国舅租借的办法,的确可以遏制一二,但总有人会钻空子的,所以咱们得从源头上说起。”
李源点点头,“别心急,你慢慢说,爷听着呢!”
“咱们大乾官员很多,有很多永业田,而且官员是可以随意卖卖这些田地,还不用交税。
时间一久,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大地主。
要是碰上天灾人祸,粮食歉收,老百姓又交不出赋税,他们肯定会依附在官员或者贵族的名下,来进行合理避税。
有些时候,其实也不是当官的贪,是小农们实在走投无路,求上去的。”
大乾没有科举,自然而然,对读书人也就没什么优待,但是对官员,贵族优待还是很丰厚的。
就拿明来说吧,很大一部分,就是被科举制度下的读书人给拖累的。
不是他们贪,而是小农活不下去了,求着当依附农,不收就哭爹喊娘的那种。
大明就属于读书人,贵族,官员,一起勾连。
他不亡,谁亡?
到后期,偌大的一个帝国,就收上去几十万两税收,谁敢信?
李源没当皇帝前,也是大贵族,秦墨这一点,属实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眼睛扫了几个人一眼,脸色都是微变。
旋即,他哼了一声,“这就是朕为什么要剪灭世家的原因!”
在场的人,都是暗暗苦笑,这狗日的秦墨,这种话也能说吗?
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世隆也深思起来,这的确是个大问题,而且,不用三十年,单单是‘合理避税’这一条,就足够让小农赶着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