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陡然瞪大眼睛,眼神下撇,不敢相信的看着刺穿咽喉的箭矢。
手握住了箭尖,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鲜血大口大口从他口中吐出。
他用长刀为柱,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眼前一阵阵发黑。
过往意气风发的画面,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
下一刻,寒光凛冽的长刀抽来,他开始天旋地转。
秦墨目光冷漠,一脚将他的狗头踹开。
那脑袋咕噜噜的向前翻滚,来到了李世隆的面前。
黑暗之中,徐缺长出口气,这一箭,中了!
可惜啊,他太紧张了,这一箭本该更快一点的。
李新躲进了叛军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倒在血泊中的李玉漱。
秦墨冲杀过去,身上被叛军割开数道口子,可他浑然不觉,将李玉漱抱起,疯狂的朝里跑去,“玉漱,玉漱......太医,太医啊,快来救命呐!”
李玉漱眼神里的光彩一点点流失。
她紧紧的攥着秦墨,看着泪流满面的秦墨,小声的道:“你,你看,我,我抓到你了!”
“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不许死!”秦墨疯了一样,“太医,太医啊......”
李世隆也冲了过去,“闺女!”
太医早就在一边等候,看着李玉漱脖颈上的口子,连忙道:“俊国公,快让我检查伤口,若是没有伤及主脉,兴许还能救回来!”
“什么叫兴许,我一定要把她救回来!!!”
“憨子,你若是听他的,我便恨你一辈子!”李玉漱大声道:“我死了便死了,这种人当皇帝,才是大乾的悲哀。
憨子,我求了你许多事,你从未有两件依我,这一次,听我的好吗?”
秦墨双目通红,往昔的点滴浮现,看着那个被剑架在脖子上,却依旧面带微笑的少女。
内心刺痛。
“放了她,我向陛下求饶,你还可以享一世荣华富贵。
伤害她,我秦墨保证,灭我十族,我也要你死!”
秦墨咬着牙,怒声道:“全体都有,弹药入膛,准备开炮!”
火折子引燃,只要秦墨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炮。
投雷手也已经准备就绪,这一万多手雷,足以葬送他们!
而此时,秦相如带着大队人马杀到,彻底断绝了李新的后路!
说起来,秦相如这会儿有些尴尬,他们父子二人妥妥的反太子先锋,这功劳,他宁愿不要。
所以,他悄悄的退到了李道远的后面,把自己藏得深深的。
靖安公主看到太子挟持李玉漱,怒不可遏,“承乾,你已做错,怎可要挟亲妹,一错再错!”
李新看着靖安公主,心里也明白,大势已去,张溪更是满嘴苦涩。
秦墨一出来的时候,他就清楚,这一次的宫变输了。
“靖安姑姑,我父皇是怎么上位的,他杀我大伯,杀我四叔,囚禁皇爷爷,就算他打下在大的江山,世人皆称赞他是千古圣君。
史官也不会记载他顺位继承的,他可以做,我凭什么不能做?
儿子学老子,天经地义!”
众人脸色特别的难看,靖安公主更是气的发抖,“你这个孽障,何德何能与你父皇相比较!”
“废话少说,宁教孤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孤!”李新大声道:“秦墨,孤最后问你一句,让不让开?”
这一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压力都来到了秦墨这边。
秦墨看着李玉漱,“喂,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敲我脑袋吗?”
李玉漱愣了愣,旋即道:“会,你这臭憨子,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只不过,若有下次,我不会敲那么狠了。
憨子,这一次,该你敲我了!”
秦墨攥着拳头,“开,开.......开.......”
那个字压在嗓子眼里,根本出不来!
就在这时,李世隆走了过来,“你开不了口,让朕来!”
“父皇!”秦墨拉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李世隆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着李新,“孽子,朕只问你一句,降是不降?”
看到李世隆,李新内心深处还是恐惧,毕竟李世隆给他的压力一直都在,此刻看到他出现,积攒的勇气,在这一刻如冰雪消融!
他咬牙道:“我是叛逆,你也是叛逆,我们一家都是叛逆,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投降!”
李世隆心如刀割,面色铁青,“好好好,朕当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诸卿你们都看看,这是朕选的好太子。”
“怪谁,要怪,就怪你开了这个好头,要怪就怪你不让我掌权,我今日,只不过是解救皇爷爷,若我继位,必让皇爷爷摄政,我还政于皇爷爷,有何不可!”李新狡辩道。
李世隆眼中杀气渐浓,看着不屈的女儿,“玉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