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打的郁润措手不及了,何至于还咬着自己不放?
非要让太后厌烦了所有人,只对他一个人好才成?
郁方扫了国舅一眼,沉默着不说话。他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太后娘娘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来人,去趟国公府!”太后娘娘让太医直接去给那个姨娘殷氏把脉,看看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身孕。
别是吃了什么药,假孕的吧?
太后毕竟是郁润的姑母,自不会让他断子绝孙。
若是有了,那就让她小心着肚子便是了。
郁润还要解释,太后摆了摆手,“你让哀家,太失望了!”
蠢不要紧,你蠢就别沾染别的毛病,老老实实的听话就行。
就怕这种,蠢坏蠢坏的!
宫人是骑马登门的,回来的也不算晚,禀了太后娘娘,殷氏确实有孕了。
听了宫人的话,郁润好歹不说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怕,最后孩子没落着,光付出代价了。
太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哀家昨夜,梦见嫂嫂了。”
这么多年,作为太后嫂嫂的只有杨氏。
国舅以为在梦里杨氏不做好,连忙说道,“娘娘若是心里不痛快,如何处置她都成,扰了娘娘的梦也是她的错!”
太后猛的睁眼,“嫂嫂已经去了那么久了,哀家如何能让嫂嫂泉下难安?”
国舅一听太后说的是柔嘉郡主,当即识趣的将嘴闭上了。
郁润紧紧的抿着嘴,每次提起柔嘉郡主,就好像提醒他有个低人一等的娘。
无论如何,杨氏不是国舅原配的事,人尽皆知。
“嫂嫂说一直挂念着方哥儿,怜他孤单,哀家就想着将润哥儿和旭哥儿都记在嫂嫂名下,便就当亲兄弟一般,如此嫂嫂也能安息。”太后说起这个决定,嘴角勾起带着笑意。
“娘娘如何使得?杨氏尚在,已是正妻,这般行为她颜面何从?”让孩子们脸上有何光彩?
甚至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只有表现有功劳的姨娘,才能将孩子记在嫡母名下,以示褒奖。可偏偏杨氏本来就是妻,孩子已是嫡子,何至于多此一举?
太后嘴角慢慢的收拢,“哀家未将她贬妻为妾,已然是顾全了她和孩子们的颜面!”
往后,杨氏就在郁家待着,潜心礼佛,为孩子们祈福,大门,尽量就别不出了!
“姑母姑母,您偏心,我母亲何错之有?”郁润忍不住为杨氏辩驳。
她是正妻,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屈辱?
“就因为她养坏了郁家的孩子!”太后也动了气,一个个孩子看看她都养成什么样了?
也就是郁方一直是老太太带的,才没受她的荼毒!
她,是整个郁家罪人!
瞧瞧郁润,从前还能装的听话,现在年岁大了脾气也大了,如今都敢质问自己了?
说白了,郁润从根上就是坏的!
“你若想一人做事一人当,哀家希望明日能看见你自己主动递上来的辞呈,如此,哀家可以饶过她!”说白了,就是让杨氏代子受过!
你若是孝顺的,以后你退出朝堂,一点官职都没有,做个闲散的公子,他好好在家孝顺他的母亲。
这个罪,总要有人顶上的!
太后抬手一挥,让他们滚!
见一次烦一次!
剩下郁方的时候,太后无奈的摇头,“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主。”
她知道,处置杨氏是迁怒,可是太后忍不住不怪她。
只是也知道她也并不想坏了俩孩子的前程。
就郁润那么看重官位,他肯定不会放弃,明日太后注定了什么都收不到。
柔嘉郡主都不在了,你将俩孩子记过去,说白了但凡是明眼人都明白太后这是在做什么,杨氏担着主母的名头,其实就是个妾。
多年前她所争的,又被打了回去。
至于俩孩子,他们母子一体,母亲被羞辱了,俩孩子保留了嫡子的名号,不过是做姑母怜惜罢了。
仅此而已。
郁润又被扔到了个不掌权的地方,跟郁方根本就没法比。
他若是安分守己就算了,若是再闹幺蛾子,太后指定舍弃他!
不过这事,若是柔嘉郡主活着大约是愿意的,因为她赢了杨氏。最终,杨氏还是被她压了一头。
至于郁凝,反正她也不会去嫁到高门大院,需要生母撑腰,所以,太后也就没考量她。
与太后说了两句,天色已经不早了,太后也就没再留人。
出了太后寝宫,便瞧见国舅还在那等着。
“你跟润哥儿到底是兄弟。”一上来,国舅就替郁润求情。
郁方嗯了一声,“所以呢?”
看郁方脸色很不好,国舅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希望往后都能平平安安。”
别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