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大人错了,本官的意思是,你不接触你不懂。”不是说百姓不容易,而是你不懂百姓有多么不容易。
这才是,郁方改革的真正目的。
魏伊人环视众人,“我们为官是为什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不知诸位大人觉得,本官所言对否?”
相对于郁润的为自己考虑的所谓公平论,魏伊人的说法自更高一层次。
读书人嘛,无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肯定是往大了说。
只是郁润突然笑了,“既然魏大人提起了张载圣人,当知晓圣人也是官僚人家出生。”
所以说,你那个什么给下头的人留机会的说法也不合适。
即便是引经据典,你也该找一个寒门的人说起。
你提起这句话,只能说明,官宦人家有长辈的托举,眼界还是思想都比寻常的人要高。
“既郁大人了解张圣人的生平,当知他少年丧父历经磨难。”饶是如此,当初张大人同范仲淹提的夺回失地的书,虽说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可是范仲淹环视说了,“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
张圣人则又归家苦读,可以说张圣人的成名,绝非一帆风顺,“还是说郁大人觉得,吏部不该给寒门英杰留位置,该是让官员们轮流下放?”
经过张圣人的事,更能说明你为官者应该是一直紧连着民众,不能脱离百姓。
或者你念叨念叨,那些成名的官员圣人,有谁不是从
如此,便就堵住了郁润的嘴。
你敢说让上面的人全都下去吗?
尤其是年头不好,下头辛苦贫瘠,人家都是娇养的少爷公子,谁能受的住?不说旁人,就说让郁润下去做两年差事,他也不愿意。
左右的人看着苗头不对,一个个都借口有事,赶紧离开了。
魏伊人翻看了折子,确实有几个官员,冲动之下写了自己的名字,可也就仅限于这几个官员吧,再想着有多些的,那肯定不能够。
而且大部分的官员,其实也没那么大情绪,主要是有人煽动。只要没人带头,谁也是多一事不入少一事。
郁润能力一般,可是有国舅管着,念书肯定也说的过去,对于张载他了解,可是魏伊人也不是浪得虚名,这是一场学识的较量。
很显然郁润输了,甚至他都怀疑,魏伊人故意给他下的圈套。
“魏大人,厉害。”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五个字,转身离开。
魏伊人拿着折子在手中转了两圈,最后重新放在桌案上,“走吧。”
旁边的白芍此刻眼睛里都是星星,只觉得大少夫人整个人都冒着光。他们下头的人也吵架,有些人吵架就是厉害,就跟香附一样,那一张巧嘴没人能说赢了。可是吵架厉害,跟现在魏伊人他们直接用学识辩驳还是不一样的。
怪不得,大家都尊敬读书人。
魏伊人拢了拢大氅,“其实,就是一个意思。”
反正都是吵架,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经过这么一出,今个肯定是没人写名字了。
今个也算是有所收获了,心情似乎好些了。
魏伊人随即问了点白芍的事情,没想到白芍的祖籍竟也是广阳郡,只是她少时就离家了,后来就到人牙子手上为奴做婢了。
不过,却也是听过魏白的名号,那可是他们广阳郡的骄傲。
听闻魏伊人要嫁到郁家,白芍心中可是高兴坏了。
难得打开话匣子,白芍今个可是说了不少。
不过虽说离家的时候年少,但是家乡的话还是能几句的。即便广阳郡跟京城离的近,但是他们说话到底跟官话有些区别的。
主仆俩说笑着,马大人那边,着人送了些差事过来,都是些需要整理的文书。
差事不难,可是需要写的字很多。
魏伊人伸了伸胳膊,得,来大活了。
郁润在魏伊人这吃瘪了,下午倒是没在露脸。
也不是魏伊人在乎,主要是白芍这下丫头盯着了。因为熟悉了,回家的时候说起来的。以后再吵架的时候,她也能告诉魏伊人,郁润去了几次茅房,耽误了多少营生。
魏伊人笑的眉眼弯弯,白芍羞的红了脸,“奴婢是不是小家子气,给夫人丢脸了?”
夫人是大文豪魏白的女儿,自不会在乎这些事。
魏伊人轻轻摇头,“咱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了马车,魏伊人就去看香附了,咳嗽还是厉害,不过好歹不说,已经退烧了。
听魏伊人说白芍也是个机灵,香附这才能安心养病。
郁方那边忙的很,等着用晚膳的时候才回来,看着饿的厉害,一口气吃了三碗白饭,“这是去哪了,怎么饿成这般模样?”
魏伊人心疼的亲自给郁方添饭。
魏伊人有孕,郁方都爱亲自去接她,接不了的话都是派广廷过去。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