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倒是说的漂亮好听,可是谁都知道,御史台的人看不惯魏伊人,他们过来能有什么好事?
原本还在发呆的香附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姑娘,这些人来者不善。”
想着,魏伊人需要不需要去外头安排人?
魏伊人深吸一口气,轻轻摇头,“总要自个面对。”
不能一出事,就靠别人扛。
她又不是三岁孩童,走到哪都需要跟着人擦屁股。
再则说了,今日魏伊人也料到了,她在边关敢出那般主意,自也知道京城里少不得有人找事。即便是圣上太后,赞同自己的做为,也不能说,真的让每个人都对自己没意见。
只能说,大事不会有。
今个她来这不足一日,这么多人关心,你沈大人再如何,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魏伊人出事。
至于说动动嘴皮子的事,她原也是不怕的。
魏伊人顺手拿起桌案上的册子,将东西抱在怀中,领着香附就往沈大人那去。
进去之后,发现沈大人坐在主位上,两位御史台的大人穿着板正的官服,坐在左手位置上,有一个倒是熟人,便是在宴席上指责武将们指责的最狠的那个。
魏伊人敛了心神,抬脚大步往前,既做了官,小女儿的姿态肯定是不能有的。
抬手抱拳,“沈大人,两位大人安。”
沈大人双手搭在桌案上,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魏伊人在右手边坐下。
御史台的人斜了魏伊人一眼,“魏大人来京兆府一日,可还是适应?”
开口,不过就是寻个理由打开话题。
可魏伊人早就料到了他会这么问了,正中魏伊人的下怀,“同僚们相互照拂,互相指点,下官获益颇丰。”而后双手将册子奉到沈大人跟前,“今日姜大人与下官分享了一个案子,下午的时候下官看了看规则,便想着将格外需要注意的地方圈画出来,不知可行否?”
沈大人翻开魏伊人册子,上头用朱色勾勒,圈圈画画的,至少说明看的认真。
沈大人多了几页,而后将书册合上,“为官办差,最忌讳的便是在心中划分三六九等。”
既是规矩,每一条都还应该遵守,而不是说来个什么轻重缓急。
沈大人一开口,魏伊人连忙站了起来,“大人说的是,是下官浅薄了。”
魏伊人当然知道,沈大人会这么说。她也没有指望,沈大人因为这件事会对自己另眼相待,只是单纯的让沈大人看到她认真的态度。
这就足够了。
御史台的人伸着脑袋看魏伊人的书册,而后又缩了下来,“早就听闻魏大人才情斐然。”而后用一种及其惋惜的眼神看魏伊人,似乎在说,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魏大人看着是个处事稳重妥帖的,怎能在战场上,做出那般过激的行为?让旁国看我们的笑话?”不在朝堂,没有郁方,他们终于还是提出了边关的事来。
“里子面子无法两全的时候,下官浅薄,只能选择先顾着里子了。”自己的将士百姓受苦,还管别人怎么看?他们再高看,也不会派人过来打高立,不会送大夫给将士们治病。
接着,又说道,“若是两位大人在场,不知会如何做?是牺牲将士百姓,还是所谓的名声?”
魏伊人面上一副虔诚的受教的表情,可心里却是嘲弄,她倒是要看看,这些站说话不腰疼的人,能冒出什么恶心人的话来。
“自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比如说?”魏伊人微微挑眉,洗耳恭听。
御史台的人嘟囔了半天,“这,这该是你们参军想的。”
这话,魏伊人听得只是一笑。
参军想?魏伊人不是想出法子来了吗?是御史台的人挑挑拣拣的,嫌三嫌四的找毛病。
他们这话回的很没有水准,两个人说完也反应过来了,脸色很不好看。沈大人在旁边轻咳了一声,“此事,圣上已有裁决,不提也罢。”
御史台的人不甘心的哼了一声,“沈大人真是好福气,麾下添了这么一位,巧舌如簧的猛将。”
阴阳怪调的,又冲着沈大人讽刺。
沈大人紧紧的抿着嘴,都是同朝为官,人家沈大人的官品又不低,被两位尚书提点也就罢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过来叫上两句?
可御史台的人,又不能轻易的得罪,省得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咬一口。
御史台的人,就当没看懂沈大人的脸色,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不看别人的脸色,继续自顾自的说,“可不是有本事吗,就连郁大人都被她给唬住了。”
直接上书说什么,要削减用度不能只削减死人的,活人大家一起削减。
这不是让他们成为满朝文武的敌人?
郁大人素来不喜欢拿这些个小事,与谁在朝堂上争论,为了边关的事,之前已经在早朝的时候,单挑整个御史台了。
有郁方出面,皇帝自然不会追究叶家和魏伊人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