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份逼不得已,又是谁造成的?
你作为家里剩下的成年男丁,该是担负起养家的重任,而不是直接偷摸的溜走,自己一人吃饱,不管全家饿不饿。
当然,也许郑路永远回不来了呢?这事谁又能说的准?
香附动作很快,回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妥帖。
等到了家,宫里的旨意也就下来,果真如魏伊人所料想的那般,明日就出发。
既然差事来了,魏伊人得紧锣密鼓得筹备起来,各处的消息该送就送。
这晌午还没吃口热饭呢,下头的人禀报说是户部尚书赵大人来了。
魏伊人连忙站了起来,无论心中有多厌烦,面上却不显露。
“魏大人,巾帼不让须眉。”一见面,赵尚书露出了一个欣慰的表情,我朝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个女子当也能站于人前。
对于魏伊人上来,朝中官员反对反而不多,一来卖命吃苦的事,除了那些寒门书生凭着一腔热血来敢去上场,旁人没人愿意。
也并非所有人不想,可他背后的家族是不容许他想的。
二来,对方出手实在诡谲,毫无下限,这只是其中一招,谁知道还会出什么恶心的主意,你要去的人,除了心思转变的快,还要能稳住心神,有狂澜局势的能力。魏伊人在广阳郡的表现足以说明一切。
三来,世家大族不同意自家年轻公子们去,是因为对方什么恶心的招术都有,你想要赢君子之战肯定不行,像这种随时有可能遗臭万年的差事,世家们是不会接的。
世家们不反对,至于寻常那边没有拉帮结派的出生贫寒的人说话,根本就无人在意,是以魏伊人才能安稳的做女官。
即便赢了这场战役,魏伊人都能想到,少不得会有人在那说什么,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以女人对小人,真真是绝配。可,那又如何?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魏伊人并不想过。
都倒是万事开头难,只要开了个头,余下的也就好走。
“赵大人抬举下官了,下官可担不起。”魏伊人抬头,平视赵尚书,嘴角勾起,语气平和。
很是得体。
好像她们同僚多日。
赵尚书微微的眯起眼睛,他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以说世间男子少有能做到魏伊人这般宠辱不惊的。
早些年听闻郑家靠个女人养着,当时一笑置之,如今看来魏伊人有这个本事,“前些日子,本官驭下不严,冲撞了魏大人,那人本官已经处置,如此也算是与魏大人不打不相识。”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册子,说是户部的银钱粮草都已经准备好了。
如此,积极配合。
魏伊人心下了然,连忙抬手应合,至于管事的事,魏伊人自是一句没提。
说完这事,赵尚书便提起了另一个参军,说是太原王氏的人,进士出生,也算是有才之人。
也是提点魏伊人,心里有数提前处理好关系。
“多谢赵大人,下官明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好似是一派人。
送走赵尚书,魏伊人揉了揉脸,以赵尚书的身份是没必要跑这一趟的,怕是看在郁方的面子上,不想与郁方为敌。
想着,郁方的披风还在自己屋子里放着,也不知道何时能还给他。
至于另一个参军,太原王氏可是大家,怎么会让他们的人去战场?除非,对方出生偏房或是庶出,也是迫切的想要出人头地,根本就没给家里人送消息。
这样的人,吃苦耐劳,原不该难相处的,可是若是对功劳有过多执着的人,反而得要留心防备。
战争,从来不能只关注敌人。
下午的时候,魏伊人正在看地形,郁方直接就进来了。
现在的他,来魏伊人就跟在他自己家一样,连通报都等不及。
魏伊人愣愣的抬头,都怀疑自己眼花了,郁方在前头走,自己的婢女在后头跟着?
“郁大人。”魏伊人有些不悦的抬高了声音。
并非矫情,你怎么也得通报一声,别的不说,万一自己正睡觉呢?你一个外男,总是避讳一些的。
自己与他又没什么关系!
郁方恩了一声,而后随手关门。
这会儿个风更大了,一路过来,他都觉得冷了。
“你这一路,衣裳可备下了?”郁方拉了椅子,直接坐在魏伊人跟前。
这个时机去北边,少不得吃苦。
魏伊人恩了一声,这些香附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郁方听完从袖子里取了个册子给魏伊人,这一趟出门郁方不放心,在队伍里安排了自己人,名单交给魏伊人,若真遇到危险,魏伊人只管用郁方的人,这些人都是魏伊人值得信任的。
册子打开,魏伊人一眼就看见,最显眼的广泰二字。
想着广廷的名字,魏伊人当下便明白,此人怕是郁方左膀右臂,这样的人都交给自己,魏伊人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