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淳出发西域京城前,独自一人来到了城西的一家名为“第一镖局”的镖局。
这家客栈虽然名字听起来有些土气,但却是整个玉门关最厉害的镖局。
周淳走进“第一镖局”,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与他想象中龙潭虎穴般的景象相差甚远。
镖局的大堂内,几个伙计懒洋洋地坐在桌旁,有的打着瞌睡,有的则是抠着脚丫子,完全没有半点镖局应有的警惕和干练。
“就这?玉门关最厉害的镖局?”
周淳心里暗自嘀咕,这群人要是去劫镖,估计会被人家连人带货物一起打包送回来。
他轻咳一声,试图引起这些“高手”的注意。
然而,除了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伙计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其他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帮家伙,还真是够敬业的啊……”
周淳无奈地摇摇头,看来只能自己主动出击了。
他走到柜台前,用力地敲了敲那张已经掉漆的木桌,“有人吗?我来找拓谦!”
柜台后一个脑袋慢悠悠地探了出来,身材瘦小,尖嘴猴腮的汉子,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上下打量着周淳。
“这位小哥,看着面生啊,来玉门关这是要发什么财啊?”
那汉子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眼神里满是市侩的味道。
“我乃是大乾来的特使。”
周淳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
“我跟拓谦兄有同路之缘,他让我来这里寻他。”
那汉子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在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凝固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哆哆嗦嗦地放下手里的抹布,点头哈腰,恨不得把腰弯到地上去。
“哎哟,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贵人驾到!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我们家少爷!”
汉子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旁边打瞌睡的伙计踹了一脚。
“还他娘的睡!贵客临门了,还不快去泡壶好茶!”
那伙计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看到周淳,也是一愣,连忙点头哈腰地跑去准备茶水。
汉子殷勤地将周淳引到一张桌子旁。
“贵人您先请坐,小的这就去通报我们家少爷,他老…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周淳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优哉游哉地品了一口,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这位小哥,你们家少爷是什么来头?”
汉子闻言,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贵人有所不知,我们家少爷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快刀’拓谦!三年前来到这玉门关,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打遍无敌手,这才创立了‘第一镖局’。”
“哦?‘快刀’拓谦?”
周淳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
“这名号听着倒是挺唬人的。”
“那自然是快如闪电,例不虚发!”
汉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想当年,我们家少爷单枪匹马,就从几百个马贼手里劫回了价值连城的珠宝,那叫一个英勇神武,小的现在想起来还…”
汉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想起来什么?”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脸坏笑的拓谦。
汉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低下头,“没…没什么,少爷,这位贵客是来找您的。”
拓谦没有理会他,而是大步走向周淳:“你周兄你来了?进屋坐。”
拓谦将周淳让进内堂,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这才转身回来,脸上堆着苦笑。
“周兄,小弟这‘第一镖局’,如今怕是要改名叫‘第一穷酸局’了。”
拓谦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气。
周淳故作惊讶,放下手中的茶杯。
“拓兄这话怎么说?我瞧着这镖局里里外外,人丁兴旺,怎么也不像是要揭不开锅的样子啊?”
“周兄有所不知啊!”
拓谦苦着脸,用力拍着大腿。
“自从三年前大乾和西域那帮蛮子闹翻了之后,这贸易之路就断了,我们镖局的生意也一落千丈,以前那些大大小小的商户,现在都不走这条路了,我们这镖局,也就没什么生意可做了。”
拓谦说着,长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皱巴巴的丝帕,沾了沾眼角,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
“拓兄也别太灰心,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周淳安慰道,心里却暗暗觉得好笑,这拓谦还真是个活宝,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一流。
“办法?哪还有办法啊!”
拓谦将丝帕往桌上一拍,欲哭无泪。
“周兄你是不知道,为了维持镖局的运转,小弟我可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甚至还贴了不少私房钱进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