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澄眼睛瞪得溜圆:“没听人提起过啊,我以为他真是生病了。”
“你也可以把他当做生病了,等你的登基大典过后,先皇才会正式崩逝。”宗肇抬起头道,“他的死因就是殿下身上的毒,只是我没他那么狠心,给了他一个痛快。”
一听到楚恒中毒的缘由,锦澄立马就变脸了,他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哼,坏蛋,是他先害殿下的,这就是报应。”
宗肇继续画画,良久才接道:“嗯,是报应。”
小魔王继续站着等他画画,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说话:“爹,你怎么知道下毒的人是先皇?”
宗肇淡声说:“黄公公告诉我的。”
徐婉的睫毛一颤,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记得宗肇曾跟她讲过,他昏迷七年后醒来,只给家里传过书信,就连太子都不知道他还活着,那黄公公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
宗肇可是一回来就很明确知道背后之人是皇上的,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锦澄认真听着爹爹说话,但他还是有点懵:“啊?黄公公?那不是先皇身边的人吗?”
“是啊,他最了解皇上,可惜跟错了人,只能看着皇上胡作非为。”宗肇说,“待登基大典后,你舅舅就会把他解决掉。”
锦澄有点听糊涂了:“那他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
宗肇回道:“是立场不同。”
小魔王歪着头思考,半晌才问了一句:“那要是解决了黄公公,谁来代替他的位置?顺子行吗?”
宗肇顿了下,答道:“不言可以给你送进宫里继续当贴身侍卫,但黄公公这个位置只能是宦官,罗惊风应该会安排人过来。”
锦澄下意识警惕道:“那他不就很清楚我的一举一动了吗?”
宗肇点头:“这是个问题,我再想想。”
锦澄试探性地问道:“爹,那个黄公公……既然只是立场不同,等先皇崩逝后,能把他留下来给我吗?”
“你想要他?”宗肇抬头问道。
锦澄点头应道:“我觉得他挺和蔼的,今天殿试的时候,一直很照顾我,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我觉得有点不忍心。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我不想要罗家在我身边安插人。”
宗肇道:“我考虑看看吧。”
“好。”
画好状元像后,徐婉帮他装裱,夫妻俩干活越发熟练,很快就给挂在了房间里。
锦澄看着这幅画,笑得满面春风。
三人在寝宫一起用了晚饭,直到夫妻俩临走前,小魔王赶紧站起身,期盼地问道:“爹,我有没有令牌可以送给娘?让她能随时进宫来看我的。”
他知道他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他无法改变,也没有闹情绪。
他就是……想让娘以后能常来看看他。
宗肇告诉他:“有,待登基大典过后,新的年号定下,会铸造新的令牌出来,那都是专属于你,想赐给谁都可以。”
锦澄露出笑容,兴奋道:“那太好了,我开始期待登基大典了,等到时候我就一人发一个,叫我的兄弟们都来找我玩!”
他这话有点儿戏,但徐婉没在这时打击他,她知道锦澄现在正是缺陪伴的时候,于是主动提出:“虽然娘不方便留在宫里,但方才进宫的时候,我跟你爹已经商量好了,让文修进宫来陪你睡一段时间,帮你适应适应新环境。”
小魔王都惊呆了:“这可以吗?”
“可以。”宗肇也摸了摸他的脑袋,“在这等着吧,文修应该已经在宫外等着了,我去让人领他进来陪你。”
“好!!”锦澄兴奋坏了,嚎叫道,“哥要来了,我要等哥来陪我!!这样好,这样好,这样才感觉当皇帝没那么惨嘛,哈哈哈哈!”
小崽子一下子就亢奋了。
他叫人把屋里摆满了果脯蜜饯,专等着文修过来。
宗文修其实从跟着状元游街被送回家后,跟家人说话的时候也坐立难安,草草吃过晚饭,便又坐马车来了皇宫外。
弟弟登基了,可他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弟弟一个人留在宫里。
哪怕他刚知道,弟弟其实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正如何峥所说,人与人的关系并不只看血缘,他与锦澄,就是最亲的亲人。
“哥!你可算来了!”小魔王红艳艳的状元服还没脱掉,看见宗文修过来,兴奋地跑了过来,又转了个圈开始显摆。
宗文修见他穿了一天的龙袍,以后再见他还会是那身明黄色,结果却看到了……
“状元服!弟弟,你这是状元服!天啊,你比秦夜穿起来更好看!”宗文修发誓,他不是故意要拉踩秦夜的。
但真的,弟弟穿状元服,好灵动啊!
青春飞扬,意气风发。
小魔王被夸中了下怀,当即乐疯了:“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这样夸我!哥你太有眼光了!我就是比秦夜强!比秦夜厉害!比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