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压岁钱,她拿出五个小红袋,挨个发了下去:“新年快乐,恭喜你们又长大一岁。”
“谢谢娘!”“谢谢伯母!”“谢谢婶婶!”
少年们一个比一个兴奋,还商量着等科考完,就去外面大吃大喝个好几天。
徐婉从宗肇手里又拿来了五个红包,发给了五位私教们:“新年快乐,开工大吉,这几天工钱依旧是三倍。”
“谢谢夫人!”五位私教笑得见眉不见眼。
距离春闱还有两个月整,时间紧张,夫子们本来也没等徐婉提三倍工钱的事,全身心地投入复习,蒋岩本不用来的,但四位夫子强烈需要他,拽着他也一块坐下了。
徐婉清了清嗓子说:“过完年以后,各地赶考的学子都会陆续进城,京城治安会有点乱,所以我建议大家这期间不要单独出门,以免在各地出现意外。”
夫子们都懂这个:“是,夫人。”
宗锦澄就不太懂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早来京城?不是还有两个月呢吗?”
其他人也问道:“对啊,为什么?”
宗文修抿了抿嘴唇,好像想到了原因,但跟徐婉对视了一眼,还是没说。
徐婉笑着说:“春闱跟以前所有的考试都不同,必须要来京城才能参加科考。有很多穷人家的举子,要从很远很远的南方过来,你们觉得他们是怎么来的?”
沈亦白赶紧说:“首先他们肯定坐不起马车。”
卫行路补充道:“马也买不起。”
宗锦澄问道:“那驴呢?”
众人:“……”
“驴好像也挺贵的,”何峥弱弱地说,“那他们怎么来京城,不会是……徒步吧?”
徐婉点头:“是啊,徒步。”
千百年来,寒门学子都是这样参加科举的。
“那他们住哪?住的起客栈吗?”
“八成住不起。”
宗肇告诉他们:“住不起客栈的赶考学子,一般会选择借住民家、荒庙,甚至是露宿街头。以前春闱都是在二月举行,但朝廷考虑到这点,就挪到了三月进行,这个季节会暖和很多。”
徐婉接道:“学子们怕路上出现意外,所有大都会提前出发,有的是等秋闱一放榜,就收拾收拾进京了。一路顺利的情况下,会提前一两个月到京城,还会在一些书馆进行交流,以此来发现自己的不足来提升。”
宗锦澄就抓住了这一个重点,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全国的学子都来京城书馆交流?”
“是啊。”
沈亦白兴奋地搓搓手:“好想去虐菜啊。”
卫行路:“一定很爽。”
徐婉:“!”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
她友情提醒道:“全国各地一共十三个行省,也就说会有十二个解元郎进京,届时一板砖拍下来,都能砸到一个亚元。”
宗锦澄都听激动了:“哇!刺激!这十二个解元郎会不会有比秦夜还厉害的!”
卫行路回道:“肯定有吧!我听说江南那边的学子读书都很厉害,往年中榜的江南人特别多。”
“有点期待了,娘,你什么时候能带我们出去玩呀?一下午,就一下午就行,我们也想去看看各地的学子都是什么水平。”宗锦澄说,“不然就只能在贡院里见他们了,一人一间黑屋子,什么也看不见。”
徐婉想了想道:“下个月吧,等人差不多来齐的时候,我就带你们去跟他们碰碰头。但是先说好了哦,他们很强很强,你们这期间要好好复习,千万不要输得太惨。”
宗锦澄哼了一声道:“本亚元郎才不怕,我要让他们见识见识策论天才的我有多可怕,本届会元郎非我莫属!”
沈亦白日常拆台:“但婶婶说了,亚元特别多,我算算十三个行省……一百一十七哎,有一百一十六个比你强的!”
宗锦澄恼羞成怒地掐着他的脖子说:“我只是京城亚元里的倒一,你这说像整个亚元里的倒一,你很强吗?连前四十名都进不了的笨蛋!”
沈亦白被掐的脸白,反手掐了回去:“我那是诗赋拖后腿了,要是只考策论,别说前四十了,秦夜我都能把他干下来!”
小魔王一听干掉秦夜立马开心了,他松开手放开沈亦白,鼓励道:“好志气,来一起学习,打倒秦夜!”
“打倒秦夜!必上一甲!”少年们的班训喊得气势如虹。
徐婉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跟宗肇悄声说:“他们就这样,你慢慢习惯。”
宗肇点头:“能习惯。”
“那就好,”徐婉说,“那我们去二楼吧,我刚想起了一道策论题,想写出来给他们当作业。”
“我也帮你再想几道。”
“好。”
1+1>2的力量又来了。
夫妻俩在二楼上刷刷刷写了七八个策论题,就算被推翻了几个不实用的、重复的,也还剩四道,够他们练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