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宗肇较差的情绪自制力,徐婉夫唱妇随,俩人谁也没去赵家吊唁,徐婉见他心情不佳,便顺口邀请他一起去京郊陪孩子上课。
结果,他答应了。
赶往京郊的马车里,徐婉和宗肇并排而坐。
小魔王不乐意了,那以前都是他的位置,现在都不能跟娘坐一起贴贴了,他撅着嘴不满道:“爹,你今天怎么想起来跟我们一起出门了?”
徐婉立马看向他,这小子活脱脱就是想挑事呢,但小魔王也压根没有收敛的意思。
宗肇随口编了一句:“保护你。”
“啊?”
小魔王胸口当即中了一箭。
对哦,后天就是秋闱,等他们忙完最后两天,就要进贡院考试了,爹是怕他这几天会出事,才会推开自已所有的事,贴身来保护他的。
本来还想跟宗肇争风吃醋的小崽子,一下子愧疚满满,恨不得抽自已两巴掌,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宗锦澄假哭着干嚎:“呜呜呜……爹,你好疼我,太细心了,我好感动。”
宗肇:“……”你小子戏太多了。
徐婉默默伸手捂脸,不然怕藏不住脸上的笑,宗肇真是太会了,三个字拿捏小崽子。
马车颠簸着。
徐婉对小魔王说着话:“苏老先生教了你们一个多月,今日就是收官之作了,好好体会刨红薯的快乐,否则等以后你们做了官,可没这么多闲暇时间出来玩了。”
“嗯。”宗锦澄点着头,又问道,“娘,那苏老先生什么时候走,等我们进了贡院就离开吗?”
本来他是挺烦这个怪老头的,但是累习惯了以后,也逐渐能适应苏溪的教学办法,如母亲所说,苏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提高他们的诗赋水平,宗锦澄明白,所以才会在面临分别前,有些不舍。
徐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再挽留看看吧,看能不能让他等你们从贡院出来后,好好告个别再走。”
宗锦澄赶紧点头:“行,娘一定要好好劝劝他千万要等我们回来。”
徐婉好笑道:“苏老先生现在就在另外一辆马车里呢,今天也有一整天的相处时间,你待会儿到地方可以亲口跟他说啊。”
小魔王讪讪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开不了口,肉麻兮兮的。”
“哪里肉麻了?”徐婉吐槽道,“你个小傲娇。”
宗锦澄撇开脸,怎么都不肯听。
到了京郊农庄上,徐婉命人跟这里的人打好招呼,将这一块地刨红薯的权利租了下来,农家人哪见过这阵仗,还有人花钱找活干的,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拿着锄头和铁锨给他们提过来。
少爷们经过一个多月的操练,早就熟练地人手接过一个农具,开始听苏溪讲解刨红薯的步骤。
徐婉也在不远处认真听着,看见小少年们开始干活,她也有点好奇地上前看着,宗肇就走在她身旁,也跟着边看边学。
苏溪的毒舌教学又开始了:“把旁边的杂草和石块先清理干净,不然一锄头下去,容易对不准;松土松土,别硬锄地,把红薯都锄烂了;挖出来扔桶里,别放脚边,一脚踩坏一个;才挖出来一个红薯怎么就换坑了?
沈亦白啊啊叫道:“知道了知道了,先生您休息吧,唠唠叨叨的我耳朵都疼了。”
苏溪被气笑了:“嘶,你小子脾气还挺大呢,行行行,我过会儿来看看你能挖出来几个,要是没进前三名,晚上就等着回家多写几首诗。”
沈亦白朝他略略略了几下,扛着他的小锄头就开始去挖红薯了,他专盯着叶子大的下手,叶子大红薯肯定也大!
苏溪在田间转悠了一圈,可算找了个风水宝地,他悄摸摸从宗锦澄桶里顺走了两个红薯,鬼鬼祟祟地朝徐婉低声道:“走走走,烤红薯去。”
徐婉快速瞥了一眼专心挖红薯的小魔王,压根没注意到自已桶里红薯少了,而苏溪已经快步趴在地上,也不在意脏不脏,徒手就开始挖红薯坑。
徐婉极有眼力劲地拿了铲子过来:“先生用这个吧?”
苏溪也没客气,接过小铲子就开始挖,嘴里还嘟囔着:“这挖红薯的乐趣啊,要不在地里烤上几个,还真是无趣。嘿嘿,宗……宗大将军?”
宗肇应道:“先生唤我名字即可。”
苏溪也不是那客气的人,赶紧改口道:“宗肇啊,你这孩子倒是好度量,老夫烤红薯需要些柴火……劳您大驾?”
宗肇回道:“客气了,我这就去找。”
说完他大步朝田地外走去,一边也不嫌脏地开始捡小树枝,田地里无人打扰,小树枝和树叶特别多,他找个竹筐去捡。
苏溪一边挖坑,一边跟在旁边清理红薯上泥巴的徐婉说:“你这夫君人不错啊,脾气也好,身居高位却不高傲,平易近人,谦卑,比罗惊风那个莽汉讲道理多了。”
徐婉忍俊不禁,苏老先生这还是跟宗肇不熟,否则也不会说出宗肇脾气好的评价,不过最开始时,她也曾经有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