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宏枝如实道:“锦澄学业进步一直很快,只是偶尔有些忽高忽低,不是很稳定。”
小魔王嘚瑟的脸刷一下就变了。
他立马扭头看向了潘宏枝,用眼神示意道:怎么回事夫子,你怎么夸着夸着还带告状呢?我什么时候忽高忽低了?我不是一直在最上面吗!
潘宏枝不用听他开口,就能脑补到这小子在鬼吼鬼叫,他嘴角抽搐着补充道:“锦澄的想法都很不错,但是基础还没跟上。”
小魔王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哪里没跟上?他现在可是饱读诗书的人!他甚至还很有礼貌,知道现在大人说话不该乱插嘴!
可恶的潘夫子,一点都不会抓住机会多夸夸我这个大才子。
哼!
徐婉附和道:“那确实,进度还是要好好赶,不然明年秋闱就有难了。”
小魔王一听这话就炸了,憋了半天的礼仪烟消云散:“我哪有难?我可是童子郎,天才童子郎,照我现在这样的学习速度,在班里当第一是妥妥的啊!”
谁都知道童子科考试中,宗文修只在宗锦澄前面一名,经过这几天的辩论,大家一致觉得宗锦澄早就超过了宗文修,所以即使他骄傲也是应该的,他就是众人中最有实力的。
徐婉好笑道:“小朋友,你的目标不是打倒秦夜吗?”
小魔王双手环胸,骄傲道:“秦夜也不是我的对手,我辩论无敌。”
徐婉幽幽道:“秋闱并没有辩论这一项。且,你真以为自已打遍天下无敌手了?你前几天那套辩论说辞,你信不信现在在场任何一位夫子都能把你拍在地上摩擦?”
小魔王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那天,分明所有人都在惊讶他的表现,就连哥都被他辩得心防大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才几天时间,夫子们就全能辩过他?
徐婉说罢,潘宏枝便朝前走了一步,笑眯眯道:“锦澄,要不要跟我赛一场?”
前几日宗锦澄的辩论思路一出,他们都有被震撼到,因为这个出发点实在是太新颖了,但反方就是反方,它站不住脚的地方太多,事后稍微一想便能想出对策。
众小纨绔一个伸长了头,想看夫子们是怎么击穿宗锦澄那无懈可击的逻辑,就连宗文修也有了好奇心。
宗锦澄看着大家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辩就辩,我才不怕你!”
辩论的过程并不漫长。
宗锦澄那套养猪论再次拿出来,潘宏枝也学着他的样子以攻代守,围绕着好官的角度去进行辩论,将无数好官的行为举措为百姓带来的福祉,再举几个例子让他来选择,拨乱反正。
宗文修呆呆地听着,似乎明白了潘宏枝能赢的原因。
要坚定不移地阐述自已的正方论点,而不是顺着弟弟的思路被带偏,一旦落入弟弟的问话陷阱,那他就只能被动地在弟弟的逻辑里做选择。
怪不得他每次看似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但还是在弟弟的逻辑论点里打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锦澄,你还需要继续辩吗?”潘宏枝笑盈盈地问着,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地了。
这活他好像还能干,钱程暂时无忧了。
小魔王黑着脸,在沈亦白和卫行路起哄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坐下来了。
过分,太过分了。
娘竟然让潘夫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灭他威风,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在班里横行霸道?
小崽子吃瘪坐下,其他人纷纷鼓起了掌,给潘宏枝喝彩声不断。
潘宏枝也是个谦虚的,他道:“我们另外几位夫子都比我强,大家私下可以多跟他们讨教讨教。”
四位私教满意地点头,对潘宏枝的高情商给与了肯定,笑声充斥在大书房里,小魔王气得直接塞住了耳朵。
可恶,讨厌,烦人啊你们!!
徐婉眼见着这膨胀的小子受了点打压,这才站上去重新道:“下一次的辩论我们放在一个月后进行,辩题是:古有一县,名为潍县。当地百姓众多,但土质特殊,无法栽种粮食。朝廷年年都要赈灾上万两,却犹如无底洞般永无止境。问:潍县县令又一次请旨赈灾时,朝廷该不该批?”
“咦??潍县是哪个县?”宗文修最先发出了疑问,他记得我朝没有这么特殊的地方。
徐婉摸了摸鼻子诚实道:“我瞎编的。”
小少年们:“……”
徐婉咳了咳道:“瞎编的你们才能随意发挥啊,我提示一下,多看看《地理志》。本次辩论暂不分正反方辩手,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们要两个论点都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来抓阄决定。”
众人互相看着彼此,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徐婉的信任,也只好跟着点点头。
私教们是最懂的,夫人这是在拉长学习时间让他们熟悉地理知识。两方辩词都准备齐全,会让孩子们考虑事情更加周到。以终为始,让他们在准备辩论中,将学识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