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绝颜和戚源崇立刻飞奔到后院,只见二小姐披头散发地正扑倒一个男仆撕咬,男仆惨叫着,围观的上去又不敢,走开又忍心。绯绝颜嗅到浓烈地妖气和兽类身上的腥臭味,再看那二小姐面色青绿,隐约看得见身上框着另一副轮廓。
绯绝颜上前一掌推开二小姐,男仆捂着撕裂流血的伤口被人匆忙扶走。那二小姐不依不饶,趴在地上,指上锋利的指甲抓得地面陷坑,裂开嘴獠牙狰狞一副兽相,竟然还狂吠不止,猛地扑过来。绯绝颜劈手折了一根粗点的树枝塞进二小姐嘴里,随后灵巧地躲开。
戚源崇扯下院中亭子上的幔布飞身一拦,发狂的二小姐起初还抵挡几下,奈何戚源崇身手敏捷,一圈一圈地绕紧,二小姐的身子逐渐被包成个茧子,只露出咬着树枝的头不安分地扭来扭曲。
张员外一家心疼的儿一声肉一声地叫着,匆忙扑过来查看。
“别过来,她现在狂性不止,很危险,但暂时不会伤人伤己。把她抬到房间看管。”绯绝颜警告张员外。这些人只顾着自己的死活,若是二小姐每日都这样发狂府中仆妇不知死伤多少,张员外却只关心自己女儿的死活。
“张员外莫怕,师傅的意思是,二小姐身体暂时无碍,但现下让她独处比较好,师傅随后会有治疗方案。”戚源崇谦恭地安抚张员外。
绯绝颜看得有趣,堂堂一国君主竟然能向臣民如此,戚源崇比她想象的更能屈能伸。
张员外别无他法只能照办,一番折腾总算安静。
绯绝颜回房坐定,喝了一口茶说:“看到了,这附身的还并非善类,凶猛得厉害,看那獠牙和利爪似乎是个狼犬之类的,夜里最是翻腾,需要人的血肉滋养兽性,你若是怕了赶紧回你的皇宫去。”
戚源崇看她喝完,又为她倒了一杯茶才坐下,拂了拂身上尘土说:“连你都见识过,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绯绝颜一愣,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我比那些青面獠牙的杂碎还吓人么?”
戚源崇爽朗一笑,一排泛着品色的牙齿配上他的笑容甚是……英俊。“我是说你这样的神女,我都没被吓着,那些个丑陋的魑魅魍魉有什么可怕的,除了便是。”
戚源崇却转了身去床铺取了条被子,自顾自地上了美人榻,盖好被子准备就寝。
绯绝颜对他的回答稍微满意,可是忽然反应过来,怎么他要在和她在一处过夜?
“你,你怎么睡这儿了?”绯绝颜尴尬地问。
“不然呢,师傅您和徒儿同为男子,共处一室有何不可,再说我只是睡在塌上,床好好地留给你了,你怕什么,怕我半夜图谋不轨么?”戚源崇背对着她说。
图谋不轨?绯绝颜心中猛地一跳,长这么大还没跟男子夜里共处一室,就算是小时候和莲仲也没有,神凤族对女子的管教还是很严的。
绯绝颜瞥了一眼铜镜之中,自己络腮胡须和宽厚的身材,俨然一个标准的中年大叔,也罢,她就不信了,这戚源崇能对一个中年大叔做什么。
子夜风冷,两人都紧了紧被子,又忽然意识到对方都没睡着。
“我浑说了一句你有治疗的法子,明天你打算如何处置?”戚源崇黑暗中问道。
绯绝颜看着床顶,叹口气说:“若说对付妖,那自是简单,砍杀了便罢。只是这二小姐比较倒霉,妖兽附身的日子不短了,再加上二小姐身弱体虚,不马上处置身子就废了。可如若下手太狠,妖除了,二小姐也没命了,下手太轻,那妖兽很难离身,着实要想点办法来。”
戚源崇半晌无声,忽然来一句:“你下凡此遭,可后悔?没有这些事,你可能还在神界逍遥,在你们神仙眼里,人间本就是历劫苦海,救得了一个救不了众生。”
绯绝颜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笑笑说:“后悔我有生以来还没后悔过,凡人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神仙也不能尽事如意,如果不合意那就改了它让它合意。”
戚源崇和绯绝颜没再言语。睡梦中绯绝颜仿佛觉得有人摩挲她的头发,说了声“对不起。”
次日,绯绝颜给府里受伤的人开了些药,对张员外说,二小姐病重,若要根治须得所有人回避,治疗过程中不得偷看,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干涉。张员外和夫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绯绝颜没催促和戚源崇泰然自若地吃早饭。凡间的吃食比宫里适口些,宫里只注重名贵精巧,味道也就那样。这张员外家境殷实,食物虽然不够精致,但花色搭配美观,玉花枣泥糕、山药果子粥、金乳花生酥、酥肉芙蓉饼还有南瓜紫米糊等等,早餐甚是丰盛美味。绯绝颜每样都很喜欢,慢条斯理地品尝,却发现其源崇也乐在其中,吃得不亦乐乎。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她倒觉得他气色要比在宫中好些,大概是因为没那么多烦心事吧。
绯绝颜和戚源崇早膳后,慢悠悠地品茶。
内堂中传来声音压低的争论,“两个不明来路地男子,这,这我儿到底是女儿家,败坏了名声将来如何是好!”
“妇人之见,她都已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