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在山上耽搁了一天,所以天文学社那帮人已经回去了。
蹭不上车,我们只好包了一辆车回学校,鸡窝头一脸肉疼。
回学校的路上,我看到了疑惑,质疑,不敢置信的表情在每个人的脸上轮番上演,我知道他们是感受到了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鸡窝头学长在清点物资的时候,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少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的帐篷呢?”
那些我们向人家天文学社借的帐篷和设备本来应该是在一个包里我们轮流背着的,但是现在那些东西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柳姐姐催眠他们自己走下山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觉得麻烦,所以没有让他们带上。
楚煜城面不改色地打圆场:“你忘记了吗,因为负重太重,所以我们迷路的时候将那些东西都暂时丢弃了呀!”
鸡窝头学长挠挠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我们为了减轻负重,将帐篷那些东西都扔掉了?”
我顶着心虚,朝他点了点头。
鸡窝头学长将它原本就杂乱无章的头发揪地更加凌乱不堪。
“那怎么办?那些东西可是我们向别人借的啊!”鸡窝头学长一幅天塌了的表情:“完蛋了,天文学社那一帮小气鬼要狠狠削我一顿了。”
我还记得当初鸡窝头学长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借到那些帐篷的。
“我还向人家保证了我们一定会完好无损的还回去的呢!”
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再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就好。
楚煜城开口了:“没事,帐篷是我提出来要放弃的,自然由我来承担。”
鸡窝头学长皱得像菊花一样的脸终于喜笑颜开,一边说着“这多不好意思”,一边掏出了手机收款码。
这幅见钱眼开的模样我看着都有些脚趾扣地。
“好在只是丢了帐篷,没有将相机也忘掉了。”鸡窝头学长翻看着相机,又发出了疑问:
“咦,这只短靴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鸡窝头学长翻看着相册,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但是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想了一路,最后快要到学校了,这才一拍脑门,惊叹道:“我们一定是遇到鬼了!”
这一句话将司机吓得猛踩了一下刹车。
与此同时,车厢里发出了“吁”的喝倒彩声音。
许高更是给了他两巴掌。
鸡窝头学长委屈巴巴:“我一点也没有拍这些照片的印象,这只靴子就更奇怪了,荒郊野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双崭新的鞋子?这不是撞鬼了,还能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因为已经到学校门口了,大家都急着回宿舍洗漱休息。
……
听说后来,鸡窝头还将这些照片放到网上,有不少和我们一样爬过山的人都有印象,说记得自己见过这只鞋子。
当然也有不少人在帖子底下发“ps博眼球的吧”、“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之类的恶评。
当然这都是后话。
宿舍里没有人,我关上了宿舍门,走进了浴室。我对着浴室里面的镜子,面色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敢见陈道长?”
我在和我身体里面的那只鬼说话。
没有声音回答我。
“我知道你在,别给我装死。”
“你要是再不搭理我,我就将你在我身体里面的事情告诉陈道长了。”
我看到我在镜子里的影子突然变了模样,眼神变得轻蔑起来。
“我有什么不敢见的,我只是暂时没有想到该怎么去见他。”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他的人生,我很难将他单纯地当做一个害人性命的恶鬼。
因为知道他暂时不会夺走我的身体,所以也少了不少警惕。
我挑挑眉毛:“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不能在我的身体里呆一辈子,况且,陈道长现在是地府工作人员,你除非就这么消散了,不然总还是要见到他的。”
欧秉钧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我不能见他。”
我:“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道士。”
我不理解:“道士又不是和尚,道士也能娶妻生子啊!”
欧秉钧急眼了:“说什么呢!”
“呦呦呦你还害羞了?”我试探。
“没有。”欧秉钧神色有些落寞:“我……害过人。”
我想到了山上的那个迷惑人的阵法。
镜子里面的人微微低了低头,垂下了眼睛自顾自说道:
“我布置的那个阵法,不是在挽救,只是在筛选。”
“那山上的聚阴地,进入里面的人基本上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那些上山的人有的人只是好奇,想去夜爬登山尝试一下,而有些人确是已经决心了要登顶的人。”
“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