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包括楚楚。
都是深深爱过的人,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苏染汐刚刚扔烛台的用意,心里震惊之余还是佩服不已。
不愧是传奇一般的圣女,她这一个小动作就将始终不肯开口的肖风推到了风口浪尖,悄然撕破了这个情种的坚硬心房。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可不能让圣女的巧妙心思白费了。
“母亲为何这般做贼心虚的要毁掉千问的尸身?”楚楚快步冲到棺材前,一把推开‘萧王氏’的身体,疾言厉色道,“看到肖风出现,你就慌了怕了吧?当初要不是你让肖风消去了千问身上伤痕累累的痕迹,今日必然骗不过大家的眼睛。”
“你派人暗杀肖风不成,担心六王子和刑狱司今日看出什么端倪,不惜当堂烧毁千问的尸体……做贼心虚,可见一斑!”
苏染汐做出‘形迹败露’的慌张姿态,心虚地拔高了声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火烧千问的尸体?灵堂里这么多人,我疯了不成?还有这个人,也不知你从哪里找来的戏搭子,自始至终跟个哑巴一样,你也好意思污蔑我萧家?”
“来人,将这个亵渎千问的疯子拉出去,乱棍打死。”她厉喝一声,就有人冲过来拉扯肖风。
男人深深看着棺材里的沉静容颜,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声音充满了杀气:“放开我。”
事到如今,他也该以死谢罪,下去陪师姐了。
见肖风眼神不对劲,苏染汐皱了皱眉,连忙走过来,一把攥住他的衣袖作势要把人往外拉,实则以萧王氏的口吻低声威胁道:“肖风,认清你下贱的身份!你不过是萧家养的一条狗,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肖风怔了一下,视线越过阴冷的‘萧王氏’,近乎虚无地看向人群之中的威严大将军,神色有些恍惚。
萧成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朝着萧溟渝打了一个手势,让他过去赶紧把失态的‘萧王氏’拽走。
这个女人今日到底发什么疯,所作所为都大失平日风范!
见萧溟渝走过来,楚楚连忙冲过去抱住他的双腿大喊大闹,一副势要为千问的死讨回公道的大义架势,让男人一时也挣脱不开。
趁此机会,苏染汐攥紧了肖风的手往外推,作势掏出一个药瓶往千问的尸体上扔:“这是化尸水,一瓶足以把她的尸体化成一滩肉酱!千问这个小贱人,活着是个累赘,死了还要拖累萧家,只能让她死无全尸了。”
“肖风,等会儿你就自己认罪,说这化尸水是你为千问量身定做的。因为她当初和你苟且偷情,但中途又移情别恋,还替野男人生下了孽种,所以你对她因爱生恨……记住,这一切都跟萧家没关系。”
她抬手就要洒下化尸水,手腕猛地被人狠狠掀开,手里的药瓶狠狠摔了出去,再次惊住了所有人。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肖风恨不得杀了这个冷漠阴狠的妇人,难以想象过去千问在萧家到底过得多么水深火热。
难怪她当初要逃婚,为了自由不惜抛弃皇族荣华,哪怕自己过得再艰难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孩子。
因为她淋过雨,所以想为自己的孩子撑好伞。
千问是那么温柔如水的女子,才会悄然偷走他的心。他早就知道千问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所以一直小心隐藏自己的感情。
他之所以火烧药王岛,还要烧死她的孩子,就是怨恨她明明已经得到了自由,却为了帮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的孩子制作解药,不惜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他和药王岛,包括她的女儿,好像都对她根本不重要。
那时,他看着千问伤痕累累的尸体被埋在药田里,油然而生的嫉恨和不甘是那么的强烈,强烈到他迷失了自己,忘记了爱他的初衷,打着忠诚的借口不惜将药王岛那么多朝夕相处之人的性命断送在大火之中。
直到这一刻,看着萧玉氏刻薄阴毒的嘴脸,亲眼见证了萧家人对千问的剥削冷酷,他好像在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终于懂得了千问。
肖风冷漠地闭了闭眼睛:“夫人,你别逼我。”
这一句话拉起了多少人的期待,就揪紧了多少萧家人的心脏。
谁也没想到,这场闹剧的结局成败,这一刻全部系在了这个男人手中,多少有些戏剧化了。
萧溟渝惊觉不对劲,下意识要把那药瓶捡起来,却被段殊先一步出手:“萧夫人,你拿的什么东西?你想对千问做什么?”
苏染汐故作镇定,嘴硬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那是这个贼人故意塞到我手上的。”
这么拙劣的借口,自然没多少人相信。
段殊立刻命人检查瓶子里的东西,同时也惊讶于这位萧夫人的愚蠢,传言中的将军夫人可是个滴水不漏的主。
但也是她的愚蠢为今日的僵局打开了新的出路,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怎么样也不重要。
见状,萧溟渝急得手心直冒汗,心里暗骂萧王氏愚蠢不正常的同时,下意识多看了父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