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殊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无数女子前赴后继地扑过来,只为了求得他一眼青睐。
唯独这个兰汐过分不知好歹,连他放下男儿自尊亲自递来的橄榄枝都拒绝得干脆利落,还借机拉踩一波,实在可恨极了!
他哼了一声:“既然你不想嫁给我,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圣女还请自便吧。”
苏染汐:“……”
看来,她是高看了段殊几分吧?
还是男人总是轻易为这种‘没必要的尊严’破大防?
“殿下,谈感情多伤钱?咱们还是直接谈钱吧!”苏染汐放下茶杯,拿出一叠情报和一份账本,“两位的顾虑我都明白,不如咱们打个赌?”
段殊眉眼一皱,压根不看账本一眼:“不必……”
月姬暗中冷冷掐他一把,连忙转向苏染汐笑着道:“怎么说?”
“这是北地推行‘开放行’两个月的账单,以及北蛮和岭北对‘开放行’的政策支持和相应成功,情报都真实可查,只需要殿下和娘娘一一核实就知道这上头所言非虚了。”苏染汐说完,母子俩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毕竟‘开放行’和苏染汐再厉害,毕竟是后起之秀,根本不可能跟世家渊源的邳家相提并论。
是以,虽然他们让手下人对‘开放行’在北地的推行多加注意,可实际上手下传来的消息并没有让人多惊艳。
人总有不擅长的地方。
于经商一道,兰汐开一个‘天下第一楼’或许可以名动天下,可是真正要闯入商海,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小姑娘的野心很大,但隔行如隔山,她过于自信了,且对邳家的实力一无所知。
这个筹码,算得上是笑话。
“汐儿,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了,你的诚意我们也手下,以后有要帮助的地方我刚刚也说了,义不容辞。‘开放行’的生意事关重大,殊儿刚刚接手户政司,根本无法和邳家抗衡。”月姬漫不经心地打开账本看一眼,原本只是给兰汐一个面子,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所以,此事还是算……”
下一刻,她突然目光一怔,像是难以置信,紧接着迅速往后翻了几页,越看表情越难控制:“这……怎么可能?”
“母妃,怎么了?”段殊从未见过镇定从容的母亲这般震惊奇怪的模样,连忙接过账本翻了翻,面色当即也变得难以置信,“这么多钱?这才两个月的功夫,怎么可能?”
他第一反应是怀疑账本的真假性,还未来得及开口质问,就见苏染汐主动递来了情报往来信件。
“殿下和娘娘看看这个,就知道账本的真假了。”
“……”母子俩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翻阅情报信件,越看脸色越诡异,越是不敢相信。
这太逆天了!
开放行的利润怎么可能这么高?
“这情报一定是假的!”段殊毫不犹豫地合上账本和信件,皱紧了眉头不悦道:“兰汐,我知道你急于寻找靠山,找我们合作,可是这样的法子未免太拙劣了!”
“我难道是傻子吗?你的‘开放行’不过在北地推进不足三个月,纵然有安知行和塔慕的推动支持,可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几乎抵得过邳家两年的账目营收了。”
“你要造假,好歹有点谱,我们还能勉强说服自己信一信,可是你把账目搞得这么离谱,一眼就知道不可能,这么愚蠢拙劣的计谋,不像你的风格啊。”
他哼笑一声,像是找到了出口恶气的发泄口,冷冷讽刺道:“兰汐,你这是眼看结盟不成,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苏染汐唇角一扯,“月姬娘娘也是这么想的吗?”
“汐儿,你这招委实不高明。”月姬抿了抿唇,叹气道,“其实,你过去在大夏如此优秀,你的一举一动不少人都难免关注,更别说‘开放行’这么大的动作。所以,这三个月来,‘开放行’的有关情报,我们手里也有。”
她失望地看了苏染汐一眼,没想到这丫头临了玩了这么一出下头的游戏,“我们拿到的情报和账目,跟你手里的这份相差甚远。你要我如何相信呢?”
苏染汐拿过那一叠情报信件突然扬手撒向空中,“不信就算了。”
“兰汐,你干什么?”段殊冷不丁被信件甩了一脸,忍不住气恼地攥住她的肩膀,“拙劣的诡计被揭穿,你就恼羞成怒了?原来,你的本事和心胸也不过如此。”
苏染汐冷冷勾唇,漫不经心道:“账簿和情报,都是兰幽从邳荣那里偷来的。这些是邳家查到的东西,同为经商之人,他能查到的才是真正的‘开放行’的实力,你们拿到的不过是安知行他们放出来的迷障罢了。”
“毕竟,‘开放行’刚刚起步,不能过于高调,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只是没想到两位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也轻信了他们营造的表面现象,看来,你们确实对我的实力还不够信任啊。”
她面无表情地扯开段殊几乎僵住的手腕,嫌弃地掸了掸肩膀,笑着拜别:“娘娘,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