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夷帝适当出声:“长老,贼人在白族圣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就一个人都没抓住?”
“王上没有。今夜,我并不在族内。”早就知道这丫头不好对付,奉天长老虽然脸色有点难看,但是神色倒是没多大变化:“圣女果然名不虚传,伶牙俐齿,能言善辩。”
“只是,圣女从前在大夏也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此次回来南夷,谁知道你身边还藏着多少高手?否则那一夜敬王府派诸多高手刺杀,为何圣女依然全身而退?”
他冷笑着揭穿道:“圣女莫不是把大家当傻子了?既然你不会武功,当夜又因为圣女族的仪式而身无机关和蛊虫,那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身边没有高手护卫,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闻言,大殿之上的众人都不吱声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
如果兰汐没有失忆呢?
或者大夏那边还是暗中派人来联系她、保护她了呢?
如果兰汐身边有高手相助,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胡说八道!我身边有没有人,王上是最清楚的。”苏染汐丝毫不让,突然掀起裙摆,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就要脱靴子,裤子
“这这这有辱斯文啊!”众人受到不小的惊吓,纷纷转过头,还煞有其事地捂住了眼睛。
“圣女这是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你要认错也是下跪道歉,干什么当堂脱衣裳?”
“都说圣女一回来就向王上讨了恩旨,为圣女族姑娘们多年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出头,怎么如今又开始自打脸颊了?”
“就算你今日在大殿上脱光了罪也必须认,彼岸花要交出来,同党也要供认清楚!”
这帮人自诩身居高位,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官,自然嘴上说得义愤填膺,对苏染汐声声讨伐。
南夷帝的脸色也是铁青一片,怒火中烧的站起身质问道:“兰汐,你干什么?赶紧给孤住手,这成何体统?”
奉天长老冷笑着看她作妖,心下不屑:这丫头就这点能耐了?
刚刚开始就被逼着走投无路,妄图用美色这招低劣的法子蒙混过关?
苏染汐轻描淡写地扫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扔掉靴子拉起裤腿,露出红肿不堪的膝盖:“给你们看看我一个弱女子,当夜是如何凭借着自己的能力逃脱的啊。”
念奴低头看一眼,面色顿时变了:“这伤银针入穴,打的都是死穴!如此说来,圣女当时的情况一定很危险。”
“谁说不是呢?”苏染汐苦笑一声,低头咬着唇看我,委屈道,“我孤身一人来到南夷,本以为是回归故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没想到刚回来头一晚就被一帮杀手围攻。”
“我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又没有带毒和蛊在身上,所以只能以自身为引,分批将刺客引到死角,逐个击破,跟他们打游击战。”
她顺带还解释了一下游击战的意思,越说越委屈,害怕的神色好像正在经历当晚的刺杀,“搏到最后,我全身都是伤。大概是敬王不想打草惊蛇,让人事后查到王府头上,所以他们没有用刀剑斩杀,而是选择下针雨,用银针伤人,这才给我了逃脱的机会。”
“我精通医毒之术,身体里也混合不少毒素,所以就用身体接住他们的银针,尽量避开死穴,然后再用淬了毒血的银针逐一反击。说来也是运气好,不知道谁这么好心在清心殿放了一把火,惊动了外头的守卫,也让剩下那些刺客有所顾忌,没有对我赶尽杀绝。”
众人心下大惊。
光是听她绘声绘色的形容就知道当夜的情形有多危险和绝望,也亏得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能这般随机应变,坚持撑到救援来。
有人怜惜之余,还是不忘警惕地问:“可是,为何圣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时不暴露伤口让人知道?要是知道圣女死里逃生这么危险,王上一定会对敬王府处置得更严厉。”
众人醒过神,也疑惑地看过来,神色不乏探究和质询。
苏染汐沉默一下,没有说话。
“圣女刚刚不是很能言善辩吗?”奉天长老冷冷看过来,神色嘲讽,“这是灵机一动的借口没有编好,被人戳中疑点就说不出话来了?你不会想说自己是不忍心闹大,所以隐忍委屈自己吧?”
苏染汐睁大眼睛,一脸激动道:“没想到,长老还是我的忘年交啊,王上虽然疼我,可是论了解,他还不及长老呢。”
南夷帝:“”
这话可真刺耳。
众人:“”
这话可真刺奉天长老的心!
装疯卖傻的最高境界,还是得脸皮无敌厚。
“胡说八道!”奉天长老狠狠瞪了她一眼,险些忘了身上还披着德高望重的马甲,咬牙切齿道:“你初至南夷就当众箭杀邳二公子,之后公然惩治敬王世子,短短几日,邳家,敬王府,正乾宫,大皇子和王后全部都因为你受到了惩罚”
顿了顿,他陡然拔高了声音,疾言厉色道:“你这样跋扈张扬的性子,居然厚着脸皮说自己隐忍?